見她停下,楚留香也停了下來,他沒有問云舒為何停下,而是靜靜的等著她。
兩人的行為引來看場子的注意。
一位精瘦的漢子走過來打量了兩人一番,沖著楚留香問道“這位爺有點面生啊”
楚留香見他太陽穴微凸,不似尋常打手,于是拱手笑道“小兄弟好眼力,在下張嘯林,自關外而來,久聞貴坊的大名,特意帶著我這弟弟過來見識見識。”
從這句話中就可看出,兩人此時已不是原來的模樣。
張嘯林這個假身份,楚留香之前用過,所以得心應手。到了云舒這里,就有點犯難。
賭坊不是姑娘家該去的地方,云舒若去只能女扮男裝。但在場幾人中并無一人精通易容術。
程靈素就調了兩款無毒的藥水,一款外用,將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涂成黑黃色;一款內服,暫時將聲音變啞,不至于一開口就露餡。
此外,云舒還穿了件高領子的男款長袍遮住喉嚨,又將眉毛描粗。這一套下來雖不是惟妙惟肖,但也不至于像電視中那樣假的一目了然。
楚留香的假身份張嘯林是關外的大參商,假扮他弟弟的云舒自然也要起個與之相配的假名字。
“不如直接取你的姓,就叫張嘯云”程靈素提議道。
云舒飛快的搖頭“不要,這名字平平無奇的,要叫就該叫張智云。”
“為何叫智云用嘯字才更像親兄弟呀”程靈素很是詫異。
在她的印象中,很多家族都是按字排輩,比如花家這一代,中間字就都是“滿”字。而越是關外的家族越是喜歡仿照中原的規矩。
“也不全是啊,前朝皇室子弟的名字還各不相同呢況且叫張智x的都是帥哥”比如霖啊,堯啊的,云舒兩手掃過上半身并挺了挺胸道“你不覺得唯有張智云這樣的名字才更符合我風度翩翩的外表”
程靈素嘴角抽了抽,風度翩翩還真看不出來
就她這瘦小黑黃的小矮子模樣,哪來的自信跟風度翩翩劃上等號。
可偏偏,楚留香和花滿溪兩人對云舒這副妝容十分滿意,畢竟對他們而言,云舒越是不起眼越好。
于是,在楚留香介紹完自己的情況,又看到精瘦漢子的視線投注到云舒身上后,他指著低著頭緊緊跟在他身后的云舒說道“這就是舍弟張智云,小孩子第一次來有些不自在,讓小兄弟見笑了。”
對于賭坊這中地方來說,只要不是砸場子的和公門中人,都是來者是貴客。精瘦漢子隱晦的掃過兩人的衣服以及鼓囊囊的口袋后,熱情的笑道“原來是張大爺和張二爺,真是失敬失敬。”
他無不可惜的說道“看二位爺似乎對賭石很感興趣,可惜了,二位若是白天來還能玩上兩把。”
云舒好奇道“為什么賭石只在白天有”
精瘦漢子暗暗偷笑,思忖果然是新手,這中人的錢最是好掙,就是不知做哥哥的愿不愿意當這個冤大頭。
他解釋道“因為白天圍觀的人多。并且很多銀樓、玉石鋪子的人就守在附近,客人們開出好料也能直接賣個好價錢。”
他將兩人引進小樓后就不再跟進,另一位專門在小樓服務的伙計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兩位爺今個想玩些什么”他點頭哈腰的問道。
楚留香看向云舒,詢問她的意見。
云舒第一次來賭坊,看什么都新奇,但她也是真的一竅不通。所以她搖搖頭,直接說道“大哥你決定,我先跟著看看。”
楚留香掏出一疊銀票道“那就先給我換一千兩的籌碼。”
伙計喜笑顏開“好嘞”
他走后,云舒問道“你準備先玩什么”
楚留香看向四周,所有賭徒都圍在不同的賭桌旁。或大聲嘶吼,或翹首企足,或哭天喊地,一個個具是雙目通紅,青筋直暴,癲狂宛若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