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叫了半天,突然發現脖子并沒有被掐住,身上也沒有哪里特別疼痛,連忙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李大頭。
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舉著一塊石頭,直直站在他面前。
“族長”
女人幽幽開口,李富貴族長終于不負眾望地暈了過去。
大頭媳婦兒嚇得一把丟掉石頭,驚慌失措地看向方瑤,“大、大師”
方瑤沒動,警惕地打量大頭媳婦兒,試探道:“你被你男人咬到了嗎”
她不確定這疫病到底是不是和電影中的喪尸一樣。
但被已經發病的人咬到的話,現在沒事,也不能保證待會兒沒事。
大頭媳婦兒吶吶道:“沒有,我這頭上的傷口是柴枝子刮的。”
她才說完,遠處有人舉著火把朝這邊急急趕來。
方瑤輕輕“唔”了一聲,簡單詢問了晚上發生的事情后,便讓她先回屋。
大頭媳婦兒朝地上躺著的自己男人看了幾眼,終究是沒有說一句話,噙著眼淚進了屋。
很快,阿武趕來,不等他開口,族長便幽幽轉醒。
“爹,大師,咋回事”
族長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李大頭還暈倒在自己身邊,連滾帶爬地躥出好幾米:“大、大頭,他變成了酒膩子”
阿武一臉茫然,“啥李大頭是酒膩子”
他說著就把火把朝龜裂的泥土縫里一插,用隨身攜帶的鐵鍬把匍匐在地上的李大頭翻了個面兒。
“兒子,小心點兒”族長站在一旁心有余悸道,“這李大頭玄乎著呢,平時挑水都費勁兒,剛才那手上的怪勁兒差點掐死你爹”
“啊”
看到一臉膿血和眼里白茬茬的毛兒,阿武終于知道自己老爹為啥這么說了。
他震驚地看了看自己老爹和方瑤,“這這是咋回事”
方瑤把大頭媳婦兒的話簡單復述一遍。
原來大頭媳婦兒聽了村里的新規定,不敢和已經感染了的丈夫一起生活,便帶著孩子住在隔壁屋子。
夜晚大頭突然發出奇怪的叫聲,她過去查看,結果便看到大頭已然變了模樣,嚇得轉身就跑,卻被失去理智的大頭一把拽起來,破門而出。
“至于為什么會這樣”
方瑤看著頭頂越來越濃密的黑霧,咬了咬牙,道:“我覺得,很有可能和洞神廟有關系。”
阿武和族長互看一眼,后者自然想起最早死去的李東,拍了一下大腿,痛罵道:“果然是那禍害人的酒膩子如果不是他偷拿了洞神的供品,咱們村里怎么會遭到這種報應”
方瑤沒說話,腦海中再次冒出那邪惡洞神嘴角嘲諷的笑容,手心慢慢捏緊。
阿武愁道:“這李大頭咋辦咱們村里有好幾個發了疫癥的人,他們該不會”
不知是怕什么來什么,還是說什么來什么,總之,阿武這話還未說完,不遠處的狗娃家,兀地傳來一聲尖銳的怪叫。
三人臉色驟變。
又是一聲,再是一聲,很快,他們驚恐地發現,仿佛野獸呼應一般,村里各個方向,全都如此
“嗬嗚”
地上,睜著一雙白毛兒眼的大頭也從喉嚨里發出類似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