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娘想起這個也有些心有余悸,不敢再說啥話。
方瑤卻不信這些,雖說她親眼見過跟人一樣大的老鼠怪,還有自己神奇的面具跟冊子。
可這些東西即便神乎,至少是實實在在的。
就說那疫妖害人,也不是毫無依據,而是利用那古怪駭人的疫毒,甚至還能有專門的解藥可以治療。
而作為曾經的理科生,她自然清楚這些讓村民們害怕的東西是什么,跟他們一時半會兒沒法解釋,只是皺眉道:“走吧,別離這些火太近。”
磷化氫可是劇毒,那被磷火跟了兩里地回來后一命嗚呼的李東爹,怕是中毒而死。
大伙兒巴不得離這兒遠遠的,繞開那片幽幽綠火后,方瑤忍不住吐槽:“族長,你咋把咱們帶到亂葬崗來了。”
李富貴苦著臉道:“不是啊大師,您可冤枉我了,牛河上村的亂葬崗在另一頭呢,我以前從這兒走過,那時這兒明明還是田地。”
方瑤腳下頓了頓,這里居然不是亂葬崗
那一片片的磷火是怎么回事
她忙問:“你最近一次從這里走是什么時候”
李富貴老實道:“還沒開春的時候,有大半年了,我去縣里給村里人買鹽回來,順便托人幫我在酒市里帶了祭拜洞神的供品。”
方瑤心中不安,如果真按李富貴這么說,那就是說最近幾個月這地方死過人或者動物,而且按照磷火的范圍來看,數量還不少。
更令她心慌的是,能這么快產生磷火,明顯沒怎么埋葬,基本就是暴尸荒野的程度。
荒年里什么都可能發生。
“那個山洞不能去。”
她話音剛落,前面突然有人發出一聲慘叫。
“啊”
方瑤被那叫聲嚇得心臟猛地收縮一下,連忙抬頭看去,前方黑漆漆的林子里,突然躥出幾十個男人,朝著隊伍就沖了過來
“不好有搶匪”
李富貴一把提起他的棍子,沖到了前面。
但那些人有備而來,村民們走了一整天的路,路上只吃了一點干糧,早就又累又餓,現在被偷襲個猝不及防,前面好幾個男人一下子就被打倒。
李富貴剛沖過去,更是被一個提著大刀的男人一腳踹倒
村里有反抗能力的都被率先放倒,剩下的就只有后面那些老弱病殘
再不跑就遲了
原本抽出鐮刀的方瑤當即抱起大寶,扯起抱著小妹的姜氏朝后跑。
求生的欲望刺激著她的大腦,短時間內身體上腎上腺素飆升,身后的慘叫和哭喊漸漸遠去,整個腦袋中全是氣流摩擦耳膜的嘈雜聲。
跑了百來米,她猛然停住腳步,抱著大寶一個翻身躲進了旁邊的半人高的草叢里。
“大、大師,咋不跑了啊”
一個熟悉尖銳的聲音顫顫巍巍,氣若游絲地問。
方瑤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到自己身邊的姜氏,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阿武娘
大概是她雙目瞪得實在有些過于駭人,阿武娘有點不好意思,扯了扯快要散落的面巾,正要解釋兩句。
方瑤突然一把捂住阿武娘的嘴。
“他奶奶的,”一個猥瑣粗獷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老子明明看到那婆娘往這邊兒跑了,咋突然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