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它們都覺得跟以前的樊辰一樣面目可憎。
果然,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馬。
她從車板子上跳下來,恨恨瞪了一眼這兩匹馬,對李大柱道:“走吧,讓這倆倔馬留在這兒,咱們下山了跟城門口的守衛說一聲,讓它們主人自己回來趕。”
“好嘞。”
回到前面,方瑤用汗巾子擦了擦頭發。
車隊再次慢慢前行,黯黑的山路被燈籠照亮,路邊的樹枝被吹得亂擺,影影綽綽間,方瑤回頭往上看。
樊辰的那輛馬車綴在隊伍最后面,竟默默主動跟著他們一起走。
“”
原來人家是要自己走。
被噴了一頭的方瑤郁悶不已。
下山后,楊高騎馬去城門口跟守衛交代了一聲,然后眾人便來到了渡口前。
時隔幾日,河里的水位下降許多,渡口附近被綠毛龜怪撞豁的堤壩也已經填補上去。
作為曾經是鏢師的楊高,走的最多的就是漳湘河上的水路鏢,這處的船家他認識不少。
上次租船就是他出面。
現在自然也是他。
“老洪頭,老洪頭”
楊高扯著嗓子大喊,沒一會兒岸邊就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顫巍巍地應聲。
最大的渡船上的船艙簾子被掀開,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走了出來,看到楊高和他身后的車隊,“咦,是楊老弟啊,你們現在就要走啦”
“咱們先過河,怕夜里河水結冰,明兒個不好走。”
“哎,也是。”
老頭兒喊了自己幾個兒子,幾人忙著將渡船前面的船板放下來,讓方瑤他們的馬車小心駛上來。
因著車隊太多,得分兩次,上了九輛馬車后,老洪頭便開始叫停,“下去下去,不許上了啊”
眾人扭頭看去,只見樊辰的那兩匹馬,拖著馬車非要往渡船上蹭,任由老洪頭拿著撐篙怎么都攆不下去。
沒法子,方瑤只能讓前面一輛牛車再退下去。
這渡船是兩頭系著繩索,一邊拉一邊劃的,河面上風大,渡船搖搖晃晃。
方瑤戴著面具,站在船邊兒瞇著眼睛看向天空,西北方的天空的確在隱隱發暗。
“老洪頭,你家的小渡船呢”
“哎喲,莫提了,洪水剛退下去的那天早上,一個臉上帶了面巾的男娃拿了十兩銀子來,說樊大人急用船。”
洪老頭想到這事兒就懊惱,“老頭子我也想為漳湘做些事,便沒要錢免費借給他用,誰知就再也沒見過他的人了”
方瑤心中一動,洪水退下的那天,不正是
“您說的那男娃是不是只有這么高,看起來十一、二歲的樣子。”
“是吶,后來我跟人打聽,樊大人根本就沒讓哪家的孩子出來辦事兒,我才曉得自個兒是叫人給騙了”
“那您知道他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嗎”
“往北邊兒,當時我還問他去哪兒,想幫他撐會子船,結果人家一孩子,撐篙子使得可不比我這老頭子差吶”
洪老頭還在絮絮叨叨地說,方瑤卻沒心思再聽了。
原來那蠱師,果真去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