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冊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記載著有關劇毒綠光蘑菇、疫妖和金蠶蠱三者之間的關系。
身體里養著金蠶蠱的地狼以山石為食,蠱毒發作時,排泄出來的沙土會生長出一種綠光劇毒蘑菇。
可說來也甚是神奇,解毒的解藥同樣在地狼蠱毒發作時的排泄物里。
是一種短翅綠蟲。
方瑤回想起那如漫天開花般的蟲雨降落,除了那條奇怪的大肉蟲子,其他落在地上的蟲子,的確和羊皮冊子上的描述完全一致。
冊子上說,只需要將短翅綠蟲烤焦至黑色,少量焦糊香味溢出,便可讓人神清氣爽,服用解毒。
除了蟲尸,楊高他們還從半臉男和胡子男兩人的尸體搜出了黑色藥丸。
方瑤輕輕聞過,黑色藥丸里的焦糊香味很淡很淡。
她猜測大抵是疫妖活著的時候,山匪沒法一次性弄到太多蟲尸,便在里面加了些其他東西。
所以那些山匪們都說,這解藥有用,但藥效有限,估計和藥量不足有關。
這一次的收獲挺大,除了有一個地方和以往有些出入。
方瑤將冊子翻到新的一頁,上面空空如也,平日里打敗了疫妖后,都會抓條墨蠱蟲的冊子,這次啥也沒帶回來。
外面就響起了說話聲。
她連忙將冊子卷一卷,塞進內襟里,又掏出羊皮冊,放在一旁,裝作努力研究的模樣。
沒一會兒,樊辰掀開簾子鉆了進來,方瑤掀起眼皮,外面果然換成了楊高趕車。
“在外面就聽到你在看書,還在研究這個嗎”
“嗯。”
方瑤現在沒戴面具,啃了一口肉包子,“就是覺得很驚奇,這蠱蟲還能解毒。”
樊辰坐在她左前方的長凳上,解釋道:“這可不稀奇,蠱能治病亦能害人,該如何使用對待,全憑人的善惡喜好。”
他雙眸微微瞇起,輕輕半靠在馬車里,長嘆一聲,喃喃感慨:“可惜自古以來,只有人心最難測”
方瑤莫名覺得這話是在說給她聽的。
自打經過了傳國玉璽的試探,方瑤現在對樊辰的話甚是警醒和敏感,她撇撇嘴:“人心的確難測,誰知道成天跟自己一起奮戰的人,心里在打著甚么主意呢。”
樊辰一雙桃花眼兒慢慢地看向她,他許久沒說話,黑白分明的眼仁中似乎情緒在涌動。
馬車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住,方瑤甚是不自在地咬了一口肉包子。
不知是有點涼了還是怎么的,原本香噴噴的肉包子,此時在嘴里仿佛失了香味,有些難以下咽。
好一會兒,樊辰才突然開口:“你背后還疼嗎”
“”
方瑤不信這家伙是專門進來跟她噓寒問暖的,不過因著樊辰主動打破僵局,她瞬覺輕松不少。
只要這姓樊的沒有真的存害她的心,到時事情解決,仇人解決,他們也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心里自我安慰一番后,方瑤又愉快起來,她幾口吃完肉包子,拿起帕子擦手,才回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樊辰再次被方瑤的粗俗打敗,一臉無語凝噎,片刻后又道:“你不是一直想問我,那只蠱蟲是怎么回事嗎”
方瑤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她知道樊辰對這個似乎很在意,試探道:“你會告訴我”
樊辰沒說話,只是看她一眼,隨即從馬車的柜子底下拿出一個不算大的青瓷罐子。
方瑤有些意外,反應過來后連忙從身邊拿起面具戴上。
果然,瘴氣順著罐子瓷蓋周邊一圈兒的縫隙,飄飄渺渺地往外冒。
樊辰將罐子放在她面前,“這只蟲子在地狼死之前,的確是只普通的金蠶蠱。”
想起遲遲未出現的墨蠱蟲,方瑤不由脫口而出道:“難不成是它吃了墨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