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瑤覺得,以后若是沒有怪物打了,她可以改行去當個女將軍。
樊辰聽著她那喜滋滋的回答,眉宇間的冷意消散不少,嘴角也不由輕輕揚起。
但很快,方瑤又懊惱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說,那我們直接走大路呀。”
她本是擔心對方追上來,現在想來,天亮之前那些叛軍,怕是都不敢隨意出城了。
樊辰無奈道:“長漓北上的官道除了這條山路,另外一條已經被叛軍破壞,附近還有人埋伏,過去風險不小。”
“”
方瑤默默思考,這條路暫時還沒被破壞,大抵就是因為它不怎么好走吧
這些牛車、馬車,幾乎都是他們一步步又推又抬弄上來的。
她正想著,眼睛不經意又瞟了下天空,山谷中的視野不怎么寬廣,朦朧的月亮掛在山脊的另一邊兒,只隱約露出半個被莫名黑云擋住的身子。
黑云大片大片地從西北方涌來,隨著風的推動,逐漸彌漫了整片天空。
山谷里的風,似乎更冷了一些。
方瑤不由擰眉,和上次太陽被擋差不多的情形。
她喃喃道:“天又被擋住了。”
樊辰心情沉重:“祭天大典可能會有重大變故,我們得盡快趕往京都。”
方瑤頓時忐忑起來。
她到京城一開始是想著那地方寸土寸金,應該比較容易展示她現代人的本事,好撈些錢過日子。
接著聽說姜氏的故鄉就在京郊附近,更堅定了她北上的決心。
后來雖還是北上,事情卻愈發脫離了原本的控制
姓樊的肯定背著她在謀劃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自己雖暫時和他合作,也確實得到了不少便利和好處,可依舊有太多不明不白的地方。
相處的越多,方瑤就覺得,樊辰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她不能就這樣不清不楚、不顧一切地跟著去。
祭天大典,和皇權有關的東西,自己身后還有幾十口人命,她必須慎之又慎。
只是,以他們現在的交情,樊辰大抵是不會告訴她的,可方瑤還是想試一試。
她眼珠子轉了轉,故作憂傷道:“難道事已至此,你還要全都瞞著我嗎”
趕車的樊辰果然身子一僵,沉默下來。
方瑤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反應,咬了咬牙,將腦袋探得更朝前,壓低聲音豁出去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想造反”
“”
一向高冷淡定的樊公子差點從馬車上跌下去,他氣惱地扭頭瞪她,“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奸惡之人”
方瑤松了口氣,隨即轉念一想,立即反駁道:“誰說顛覆皇權就是奸惡之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若是皇帝是個昏庸無道之輩,百姓顛沛流離,這皇朝顛了也就顛了。”
樊辰詫異地轉過頭,望著從馬車側面探出腦袋的方瑤,“你”
“那個”
方瑤嘿嘿一笑,“咱倆關系都這么好了,你就跟我交個底,祭天大典那天,不是騙我去砸場子的吧”
樊辰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放心好了,是喊你去救場的。”
“”
大祥的百年祭天大典,這光聽著,就夠壓力山大的。
方瑤不禁捫心自問,自己這頂假大師的帽子,是不是越戴越高了。
“別擔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