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剛碰到雪怪微微挺起的腹部,江文杰突然開口,“先從頭開始。”
眾人有些莫名,但無人說話。
仵作倒是小心確認了一遍:“從腦袋”
“嗯,把腦袋上的皮毛揭開。”江文杰一字一句道。
“小、小的遵命。”
仵作想起方才在義莊停尸房里面看到的那些場景,以為江文杰是同袍被害,心中惱恨,故意也要將雪怪剝皮泄恨。
手中的刀子比劃了一番,放在了額頭位置。
忽然,仵作身子頓了一頓。
“怎的了”
一旁的衙役見他遲遲未動手,擔心連同自己又被責罵,不由擰眉催促道,“老黃,莫讓人家副尉等太久了些。”
江文杰擺擺手,說:“這是查案,不是殺豬,本來就急不得。”
“是、是”
衙役點頭哈腰,又湊到仵作身邊壓低聲音問:“老黃,到底怎的了”
仵作心情復雜,含糊不清地說:“有味兒。”
衙役一愣,連忙半蹲下來,果然,離得近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兒便爭先恐后地往鼻腔里鉆,面上都擋不住。
他心里一跳,這分明就像是人畜死去多時發出的惡臭
這天寒地凍的,沒個十天半個月,不可能會這樣,為何江副尉這些人都說是才死不久呢
“怎么了有何發現”江文杰突然走了過來。
衙役登時心頭一緊,連忙站起身,干笑道:“沒、沒事兒,老黃大驚小怪,他娘的人身上都還有味呢,這么滿身毛的妖物身上,有點味兒不是很正常嘛”
“是、是。”
仵作也低下頭,連忙動起手來。
江文杰停下腳步,現在七尺開外的地方停下,暗沉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仵作手中的動作。
可仵作才動作沒一會兒,忽然停了下來,慢慢抬起頭。
衙役都煩了,忍不住惱道:“老黃,又怎的了”
仵作聲音有些發顫,“軟、軟的。”
“啊”
衙役一時沒反應過來。
仵作還在說:“里面有東西。”
衙役這才心臟猛然一跳,剛想說什么,卻見仵作突然手起刀落,鋒利的刀尖用力朝下一劃拉。
皮肉被割開的沉悶響聲過后,一灘紅白相間的東西嘩啦啦從雪怪的腦袋處的傷口涌了出來
仵作連忙松開手,那東西如水一般順著板車縫隙,噼里啪啦流到了地上。
空氣中滿是令人窒息的惡臭
所有人驚恐地看到,那原是和西瓜那么大的雪怪腦袋,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癟下去
沒一會兒功夫,雪怪腦袋的地方除了前后兩圈白毛,已經徹底扁平了下去
“雪怪的頭、頭沒了”
一個士兵驚恐地說。
站在不遠處的江文杰臉色發白,胸腔劇烈起伏。
他看得清清楚楚,這雪怪哪里是頭沒了,而是整個身子都在慢慢消失,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