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聽到有人叫他,出于禮貌回頭看了一眼,但是表情很冷淡,沒什么情緒地說“哦,我有事,你們去吃吧。”
他說完,就直接從后門走了。
原本興奮的女班長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下去,眼里的失望藏都藏不住,旁邊的朋友悄悄搗了她一下,用眼神提醒她不要這么明顯。
而一直旁觀的徐知南實在沒忍住嗤笑了聲。
幸好隔得遠,臺上的女班長沒有聽到,要不然一定恨死他。
旁邊的張承不明所以,問“你笑什么”
徐知南嘖笑了聲,壓低聲音,說“班長之心,路人皆知啊。”
張承愣一下,抬頭看了眼講臺上垂著眼睛明顯很失落的女班長,一瞬間也明白過來。他不自覺叫了聲“天啊”,壓著聲音說“怎么這么多女生喜歡望哥,那么高冷,擺明不是凡人能摘到的啊。”
徐知南說“誰叫你望哥長得帥呢。長得帥不說,私生活還非常干凈,哪個女孩子不喜歡。我跟你說,你望哥這種,現在這年頭打著燈籠都難找,梁煙姐真是撿到大便宜了。”
張承說“梁煙姐長得也很漂亮啊。上回吃飯,他們倆從外面一進來,我艸,真是絕了,兩個人怎么能那么般配,男帥女美,女媧捏我的時候打瞌睡去了吧”
徐知南嗤地笑出一聲,攬住張承肩膀,往外走,說“別這么說,你長得也不賴,端端正正的,正常水平。只是別拿林望和梁煙那倆人當參照物,那倆人跟我們不是一個女媧,他們倆是親生的,我們屬于干兒子。”
張承笑死了,兄弟倆勾肩搭背出門喝酒。
林望回到梁煙那里已經快十一點,他開門時看到客廳燈關了,還以為梁煙已經睡了。于是進屋的時候就沒開燈,結果等他走到客廳,才發現梁煙睡在沙發上。
茶幾上還有兩個酒瓶。
他不由得皺眉,走到茶幾前,俯身拎了茶幾上的酒瓶子,空的。
他把另一個酒瓶子也拎了下,也是空的。
他不由得眉頭皺得更深,不知道梁煙為什么又喝酒。
他蹲到沙發前,伸出左手溫柔地撫上梁煙的臉,拇指溫柔地摩挲梁煙眼下的皮膚,他借著月光認真看她,能看到她睡著時微蹙著的眉心,和不安穩的神情。
他想到梁煙和她父母的關系,想到她睡著時蜷縮成一團的樣子,又不自覺開始心疼。
梁煙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夢里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時候。她夢見了袁夢,那曾經是她高中時期自以為最好的朋友。她跟她說,她奶奶病了,要做手術,但是家里沒錢。她想也不想就轉了二十萬給她。后來她又說,她沒有幾件好看的衣服,想去追求自己喜歡的男孩子都覺得沒有資格。她把她拉到家里,讓她挑柜子里的衣服和包包,又帶她去商場買。但凡袁夢喜歡的,她都愿意買給她。
她去做頭發,她忍著痛經在理發店陪了她四個小時。
可她后來聽見袁夢跟她的朋友們說“梁煙啊,說實話,我懷疑她腦子有問題,才認識幾天就對我掏心掏肺的,我騙她說我奶奶生病要做手術,她想都不想就往我卡里轉了二十萬,嚇死我了都。她還帶我去商場買衣服,六位數的裙子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刷,說真的,這種人跟她做朋友,我會做噩夢的。我覺得她媽應該把她帶去精神病院檢查一下,她腦子真的不正常。”
過往的記憶總是會在睡夢中像電影一樣回放,梁煙在睡夢中流出眼淚,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林望心疼死了,他伸手給梁煙擦,輕聲喚她,“梁煙,醒醒,梁煙”
梁煙被夢魘住,她好像聽見有人一直在叫她,她以為是顧南程,張口想回應,可是又想到她和顧南程已經分手很久了,他一直騙她。
“梁煙”
那個聲音一直在持續喚她,梁煙終于從夢魘中醒來,她睜開眼睛,看到林望在她眼前。他撫她的臉,擔心地看著她,“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梁煙看著林望,她不想哭,但是眼淚掉了下來。她抬手握住林望撫在她臉頰上的左手手腕,嗓音有些沙,“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讓你不要過來嗎”
林望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幫她擦眼淚,之后才輕聲問“餓嗎要不要吃東西你愛吃甜食嗎書上說甜品會讓人心情變好。”
梁煙看著林望,心里很感動,她不由得露出點笑容,點了下頭。
可是又想到家里好像沒什么甜品,擔憂地說“可是家里好像沒有甜的食物。”
林望說“我過來的時候看到附近的奶茶店還沒有關門,我去幫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