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抵達敘州后就忙著正事,晚上應酬完回到家已經近凌晨。
因為林望近兩年常到敘州出差,所以一直請了人幫他照理房子。
趙嬸知道林望今天要回敘州,早早就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掃干凈,又等到這時候,見林望回來,連忙上前幫忙拿外套,“林總,您回來了。”
林望今天從下飛機就一直在忙,此刻已經很疲憊,他很淡地嗯了聲,說“您早些休息吧,不必管我。”
趙嬸今年快六十了,老伴走得早,兒女又常年在外忙,逢年過節才回來一次,她一個人在家待著也寂寞,兩年前找到這份工作,事情不多,主要是主人不在家的時候,幫忙照理下房子,工資又開得不錯,她一做就是兩年,平日里兢兢業業把房子打掃干凈,在林望偶爾過來出差的時候,幫著做兩頓飯。
可時間長了,她就發現,這位年輕的老板工作實在很忙,幾乎不在家里吃飯。偶爾在家吃飯,一頓飯也吃不了多少。但他抽煙很厲害,酒也喝不少。
趙嬸知道林望估計還要再坐會兒,就忍不住勸,“林總,你今天忙一天,也早些休息吧。”
她知道林望二十五歲,完全把他當自己半個兒子,苦口婆心的,“還有,你少抽些煙,對身體不好的呀。”
林望坐在沙發上點煙,聞言抬頭看向趙嬸,輕輕點下頭,淡聲道“我知道,您早些休息吧。”
趙嬸點點頭,也不好再打擾,幫林望添了杯水,就上樓去了。
林望在客廳又坐了一陣,抽完一支煙,又處理了一點工作上的事,快凌晨一點才上樓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林望先去趟規劃局,辦完事已經快中午,李州問要不要先找地方吃飯,林望看了眼時間,說“先去酒店,辦完事再說。”
“是”
林望有陣子沒過來,到了酒店就先檢查工作,張經理在這邊統籌工作,知道林望今天要過來檢查,早早就把工作報告準備好了,誰知道昨晚半夜的時候臨時出了狀況,他這會兒戰戰兢兢不敢去見林望,偷偷找了李州。
李州見他一臉害怕,皺眉道“出什么事兒了嗎”
張緒一臉難色,壓低聲音,“昨晚有個住客半夜起來上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額頭摔破縫了好幾針,右手骨折,這會兒我們工作人員還在醫院陪著檢查”
李州聽得皺緊眉頭,“怎么不早點匯報,嚴重嗎跟我們有關系嗎洗手間防滑安全措施符合規范嗎檢查過嗎”
張緒額頭冷汗都出來了,回答說“您還不清楚嗎,林總最重視安全問題,我們怎么敢亂來,洗手間設施都是符合安全規范的,我們每周都要做好幾遍安全排查。昨晚那位住客是喝醉酒,半夜迷迷糊糊,在門口絆了一跤。”
李州皺眉,“對方怎么說”
張緒道“那位小姐倒是很通情達理的,她沒找我們賠償,也直言是她自己的問題,我就是怕林總”
“算了。”李州把張緒手里的工作報告拿過來,“我去匯報。”
又看向他,“昨晚臨時事故的報告做好了吧”
張緒連連點頭,“都做好了,在里面呢。”
他拱手作揖,“辛苦你啊李特助。”
李州揮揮手,轉身去了林望辦公室。
林望坐在辦公桌前看報告的時候,李州就站在面前匯報,說“昨晚半夜有個住客喝多了酒,起床上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們這邊工作人員立刻叫了救護車,也陪著去醫院做了檢查。目前的情況是額頭縫了五針,右臂骨折。不過那位小姐沒向我們要賠償,直言是她自己的問題,您看現在這個事怎么處理是否需要派人去慰問一下”
李州在匯報這件事的時候,林望就皺起了眉,他把手里其他工作報告丟下,取出那份昨晚臨時事故情況報告書。
翻開第一頁,第一眼跳入他眼里的是住客的名字。
他盯著那兩個熟悉的名字,眉頭皺得更深,抬起頭來問“哪個梁煙哪里人”
李州剛進來的時候已經看過報告了,他看到報告的時候也愣了一下,特意打張經理電話問了,這會兒見林望臉色不對,忽然想起來林望和梁煙認識,說“是上海來的游客,但不確定是不是梁小姐,我沒見到人。”
上海來的,梁煙,29歲,林望想不到第二個人,他丟下報告書,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李州急急跟上去,“林總”
“準備車,我去醫院看一下。”
梁煙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林望,距離上一次他們在酒會上遇見,已經過去半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