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打架也可以算是很曖昧的事。
肢體的接觸,呼吸的交織,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再回應,對勝利及壓制的渴望
一拳轟過去,掌根擦著鳴人臉側,帶起一陣勁風。
佐助沒有用自己最喜愛的劍,而鳴人同樣赤手空拳,他們都解開了外套,只穿著簡便的衣物,在練武場里對轟。
灰原雄站在場外,目不轉睛,看得愣愣的。
夏油杰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伏黑甚爾冷哼一聲跟這兩個小鬼打過無數次的自己自然明白他們的實力。
險險避開鳴人直擊自己臉下的一拳,佐助淺淺呼出一口氣,蹲下右腿一個橫劈,而鳴人心有靈犀一般躲過這一掃。
熟悉感。
奇異的感覺,佐助抬手格擋,手臂傳來的力度和速度都是如此熟悉,好像他已經接過無數次這樣的攻擊。
下一擊會是腰側在鳴人還沒起手時,佐助預知一般想到這一點,靈活躲向另一邊伸手下劈,又被鳴人擋下。
簡直像是在跳舞,站在場外的夏油杰不合時宜地想。
比起兇狠的斗毆,這兩個對彼此的動作都相當熟稔,下一步怎么走、將要攻擊哪里似乎都清清楚楚,一舉一動都帶著特別的默契,沒有多年對戰經驗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局面的。
而在場內的佐助只會比夏油杰更清楚這一點,血液在血管里沸騰起來,他感到自己的手都微微發熱,久違的、遇到對手的快樂讓佐助格外興奮。
這絕不是第一次,在戰斗的間隙,在電光火石之間,佐助如此想。
自己和鳴人曾經,絕對有很多次這樣的對戰,有時候只用拳腳,有時用上劍,有時查克拉對轟,唯一不變的是作戰的兩人,還有那份希望通過戰斗讓彼此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份心情。
難怪鳴人想讓自己和他打一場,佐助微微勾起唇角,他確實感到無比的熟悉這種激情、這種熱血,這種奮不顧身。
又一次格擋,佐助攔下鳴人的手,他正要松口氣,敏銳地感覺到臉側些許熱度。
那是鳴人的呼吸。金發青年一雙藍眼睛專注而直白,氣息略有些運動后的紊亂,緊盯著自己的模樣與平日截然不同,帶著不容反抗的侵略性。
佐助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主動松開鳴人,不自然地撇過頭,說“就到這里吧。”
鳴人也在喘氣,點點頭放松下身體,他邊大口呼吸,邊笑著問佐助“有想起些什么嗎”
佐助抬手擦了擦額側的汗水,搖搖頭,又點點頭回答“感覺不錯。”
“那是,”鳴人嘿嘿笑著“以前我和你如果心情不好,或者鬧別扭就會去終結之谷打架來著,今天還好,如果是之前,我們能把終結谷轟掉一半的說”
佐助毫不懷疑鳴人的話,這確實是自己干的出來的事。他敏銳地捕捉到鳴人話語中提及的一個關鍵詞,問他“終結之谷”
鳴人摸摸頭,解釋說“就是我家鄉的一個地方的說,離村子有一點距離,那里還有特別大的雕像,就是宇智呃,總之我和你在終結谷打了好多次”
“是嗎。”佐助點點頭,此時夏油杰走了過來,給他們一人拋了一瓶水,笑著說“你們很厲害。”
他試探性地問“你們之前都在什么地方”
鳴人張張嘴,想說話又糾結地皺起臉,佐助避重就輕,回答說“一個遠離你們咒術界的地方。”
全世界都沒有遠離咒術的地方,除非沒有人。夏油杰若有所思,笑著說“我知道了。后天就是七月一號,按照約定我們就可以放你們離開,但可能要求你們再被監管一段時間。”
“監管”佐助蹙起眉。
夏油杰擺擺手“名義上這么說,其實沒什么所謂,兩位別鬧什么事出來就行了。”
不會鬧什么事的,他還要幫佐助找回記憶的說,鳴人如此想。
兩日后。
“快上車我親自送你們回去,是不是很高興”五條悟手里晃著一副墨鏡,倚靠在車上,穿著全黑的高服顯得高挑又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