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我在云芙苑刺繡時,傾歸忽然進來遞了封信給我,說“主子,家信”
信封上龍飛鳳舞,正是哥哥的筆跡。
我眼前仿佛展開了一幅舊日斑駁的畫卷,我,哥哥,姐姐,爹爹。
相隔五年,竟像是隔了一世。
我顫著接過,小心打開封口,抽了信紙出來。
“福遙吾妹,”
讀罷信后,有些悵然。洛陽王賊心異動,在宮中安插眼線細作,哥哥要我好好保護自己。
還有,哥哥說,他已經從戎。
“福遙,爹爹年事已高,應家的榮耀當由為兄來續。但哥哥除此以外還有一點私心,卻希望因為哥哥的功勛,你能免受太多宮闈寂寞之苦。
冷宮之事,為兄不忍再見其重演,福遙自也當力爭,朝中太尉、太傅、丞相之流多視應家為骨中鯁刺,
日前太尉參奏父親有污敗之疑,圣上不言但知其心存疑據,大將軍唐盛曾蒙太尉恩典,也一力主張吾父有過,如今朝堂風云暗涌,諸多繁雜,不提也罷。”
應家子息單薄,從前從不愿意多染權貴之流,黨爭之事,可越是不爭不搶,越是要被人欺負。
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了。深宮之中唯一能去搶奪的,不就是帝王之寵么
這日入夜時分,我睡不著,聽捧月說皇上宣了皇后侍寢,更睡不著了。
爭寵,爭寵
我坐起來,沉如墨色的天空還飄著雨點,我撐了把傘去了太樂坊。
大約璇音閣主沒想到這么晚還有人來此,出來迎接時倒顯得倉促,行過禮后問我“小主這么晚來是”
我一笑道“那我也開門見山地說了,閣主這里可有什么曲譜”
閣主道“臨近宴會獻藝報名時間,曲譜多被各位主子拿去了,奴婢這里只有一本梁祝。”
我接過梁祝,翻了幾頁,微微一笑“有勞了。梁祝化蝶,其心兼兼,這曲譜倒甚合我意。”
只是梁祝是場悲劇,化蝶,也只是妄想。
像我,我也是妄想而已。
但是如何能將簡單的曲子演得出色,遠比這曲譜本身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遙遙真無語
阿頹咋的了
遙遙我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女為什么要彈琵琶
阿頹顯得你紈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