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串串西施狠狠洗了一把手,扭著腰朝他走過來,眼波帶笑“哎喲,這位公子,要不要來吃串串啊奴家的串串吶,一向是這條街上最好的,不僅香辣,而且”
他皺著眉把手從她手里抽出來,只聽到“撲哧”一聲,一轉頭就看見那邊亭亭玉立的她正捂著嘴努力壓抑著笑意。
眸若點星,亮晶晶的,仿佛有光在她眼里一蕩一蕩。
“”他撇開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大步走到應福遙跟前,已伸手預備把她攬進懷中,旋即想起來剛剛被那個女人給握住了一下,皺了皺眉,忍住沖動,到一邊去找了盆水狠狠洗了手。
應大小姐還在他后頭吃吃地笑。
他平復了一下當街被人調戲的心情,穩當當坐在空著的一張桌子那,端的是氣定神閑。他手指摸了摸這桌子,擦得很干凈,一點油膩不沾。
一時有散客來,應福遙轉身,二話不說就拋下他一個人忙活得起勁去了。
這讓他頗有點生氣。
而那邊的串串西施很不甘心,不知從哪兒換了一身花花綠綠的新衣裳,又冒出來,倚在他跟前,恨不能腰都扭斷了。
“公子,怎么總惦記著那小妮子,這女子啊要熟點兒好您要是嘗到了滋味兒就曉得奴家不是說假話哩”
他眼角余光瞥向應福遙,這丫頭難道不知道捍衛自己的領地么
他端起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勾出一分笑意,溫和道“我已有妻室了。”
女人撇撇嘴,朝著忙活的應福遙背影投了一眼,聲音不高不低,倒教人都能聽個明白“這小妮子八成是有主的,公子可就省省心惦記吧。”
他眉心一跳,語氣也端不出溫和來了,“什么”
串串西施來了興趣,貼近他巴巴地說“她可很少來擺攤,第一回來的時候還穿金戴銀的,一定是大戶人家養的小的,給大婦趕出來了。后來金銀什么全都沒了,八成是生計困難。現在么,”她努努嘴,“今兒晚上出來時,那臉上脂粉可都是好貨色,一定啊是巴上哪家富貴人家了。”
夜宴要大妝,脂粉自然是濃厚的,她一出夜宴就跑了,哪里來得及擦了胭脂。
他聽完后,卻淡淡一笑,說“大姐,那您看往來的有沒有可疑的人”
串串西施還在感慨這公子聲音溫雅清端,十分好聽,忽略了他管她叫大姐的事情,仔細回想了一番,道“哦,是有,有個小白臉,聽說是京里頂大的官家里的王公子,經常來她這里晃蕩呢。”
他的臉色黑了一度。
想讓那邊忙得熱火朝天的應福遙回頭來吃他的醋是不可能的了,而現在他反過來得去吃那個王公子的醋倒是真的。
他壓了壓心緒,繼續問“那位王公子,今晚來了沒”
串串西施撇撇嘴“沒呢,上回小妮子收攤后,王公子還問我打聽她呢,切。”
“哎哎哎,王姐,你說什么呢”一道又嬌又軟的聲音突兀響起,叫他產生一種被捉奸的心虛感,立即坐得筆直。
她端上桌一大碗元宵,推到他面前,笑嘻嘻地“黑芝麻的。”
串串西施很不高興。“福姐兒,這么大一碗,為了勾搭男人都不要錢啦”
他瞧見應大小姐臉蛋粉撲撲的,大約是忙碌所致,令人想咬上一口。他瞇了瞇眼。
應福遙哼了一聲。
“王姐,你那兒有人喊你買串串呢。”
應福遙一句話打發走了串串西施,串串西施還一步三回頭狀若哀怨地瞧他,瞧得他都覺得無語。
他看了看她,手指搭在桌上輕敲了兩下,“王公子是誰”
她懵了懵,“什么王公子”
“哼。”
她咬著唇似乎在回想“沒有呀,絕沒有王公子。”
她一邊回想,一邊用勺子舀出一顆元宵,遞到他嘴邊,他張口咬下,還聽見她在自言自語“有姓王的嗎”
這時候,街上女子來來往往愈來愈多,紛紛側目看著他們倆,還嘰嘰喳喳的。
她揉了揉頭,他看得一笑,伸手替她捋了捋鬢邊一縷頭發。
哪知道隔壁那個賣餃子的女人瞧見了也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