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見識過戰爭的殘酷,現在瞧見的全是游擊隊風光的一面。
土匪被他們一網掃盡,就連作威作福的二鬼子他們都敢吊死,聽說就是日本鬼子,他們也敢直接燒了人家的倉庫,
多氣派呀,誰都不敢欺負他們。
田藍認真道“一切有志于抗日的群眾,我們都歡迎。不過當游擊隊員沒你想象中的那么輕松,打仗是會死人的。從加入游擊隊那一刻,我們就要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隨時準備好為了我們的事業而犧牲。”
陶八姑有些被嚇到了,她用力呼吸了幾下,咬牙道“不怕,我們都是本該死了的人了,現在多活一天都是賺一天。既然游擊隊要打日本鬼子,那我們就打唄。”
陳立恒滿意地點頭。從群眾成長為戰士不簡單,保爾柯察金也是一步步變成堅定的無產階級戰士的。
只有將群眾都變成了戰士,讓侵略者陷入人民戰爭的海洋,他們才會被徹底地打敗,被徹底地趕出華夏大地。
他們游擊隊到現在規模也沒進一步擴大,就是因為群眾教育這件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反復地不斷地進行,讓人民真正意識到這場戰爭他們不能置身事外,所有人都必須站起來奮力反抗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
陶八姑被激勵得不停點頭,直接拍著胸口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
“誰”陳立恒突然拔槍對準旁邊的樹叢,厲聲呵斥,“不許動,不然我就開槍了”
因為他們給英子打完針以后又留在山洞里觀察了一個多小時,所以他們是黃昏時分來,天擦黑才走的。這個會兒,田藍只瞧見一團灰撲撲的影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說話人的聲音抖得更加厲害,簡直破碎不成聲“軍軍爺,你別誤會,我是來找神醫看病的。八姑,八姑,我是小鳳,你幫我說句話呀。”
陶八姑這才驚訝道“小鳳,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姚小鳳也是他們村的,不過早幾年前就出嫁了。這時代,女人回娘家得婆家同意,沒那么容易。所以這幾年陶八姑都少見姚小鳳。
沒想到,這黑不隆冬的大冬夜里,她們居然在冷風嗖嗖的山上碰了頭。
姚小鳳苦著一張臉,一副要掉眼淚的模樣,可憐巴巴道“我我是來求神醫救命的。”
陶八姑下意識地否認“你發暈哦,你不去縣城找大夫,你跑山上來找什么神醫。”
“哎呦,八姑,求你了。我聽得清清楚楚,你在山神廟里跟英子說了,這山上有神醫能救她的命。剛才我也聽到了,就就是有這個能耐。”
陶八姑一張臉漲得通紅,她羞得恨不得直接挖個洞鉆進去。
田先生說了這事要保密,結果任務交到她手上,她給辦成這樣,她真是沒臉見人。
虧得游擊隊還這么信任她呢。
田藍開口幫她解圍“算了,那破廟四處漏風,隔墻有耳也正常。”
她抬眼看身上打扮還算整齊干凈的姚小鳳,心平氣和道,“我也不是什么神醫,就是手上有點藥丸,但這也不是仙丹,不是什么病都能治。你說說看到底是什么情況要是我們能幫忙,自然會幫。但要是幫不上,那也請你別怨懟,我們真的不是開藥堂的。”
姚小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又開始“咚咚咚”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