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恒哭笑不得“合著你打仗就是為了種地”
“那當然。”田藍滿臉理所當然,“我的油莎豆還沒種植成功呢。再說了,你想想看,要是現在咱們就把毛葉山桐子跟其他油本作物都種下去。等到抗日勝利,咱們就有好多油可以用了。到時候再發展工業,全國老百姓褲腰帶也可以不用再勒的那么緊了。起碼肚里有油水啊。”
陳立恒眨巴兩下眼睛,心里琢磨一番,遲疑地開口“我聽你的口氣,似乎還挺遺憾沒早穿來兩年啊。”
田藍深吸一口氣,放下筆,正色道“穿過來之前和剛穿來的時候,我是這么想的。最起碼,九一八事變不說干翻了關東軍,日本鬼子的確厲害,很可能根本干不翻;但起碼的,不流干最后一滴血絕不拱手讓出河山。但是來的時間長了,我才發現萬事皆有因。他們都把軍隊當成自己的私人禁臠,與其說是軍人不如說是軍奴。這種情況下,新舊軍閥都剝削人民供養軍隊,軍隊為他們打仗而不是為人民。那還怎么打抗不抗日成了軍閥講不講良心,這不荒謬嗎上陣殺敵的是誰是真正浴血奮戰的將士。”
陳立恒一邊看她寫的“婦女會、青抗會”之類,一邊說話“對,防止軍隊私人化,再變成他們的私兵。”
田藍敲了敲紙上的章程,認真地強調“槍桿子里面出政權。后方能不能穩定,關鍵看軍隊能不能穩住。”
陳立恒當場決定“那好,我就主要負責軍隊這塊,地方管理你來籌措。后面咱們開個會,把這事好好商討下就趕緊定下來。”
田藍也不喜歡管事,她更愛當個技術人員。但事情總要有人管,你不管我不管,投機分子鉆空子的機會就來了。
她點點頭應下,只提了個要求“我問你要個人,把王友志給我,他是當大管家的料。”
陳立恒哈哈大笑“你不嫌他肉兮兮的了,你們女同志不老說他不爽利嗎”
田藍一本正經道“就是夠肉才能當好這個管家。不然再大的家當都叫敗光了。”
陳立恒笑得肩膀直抖,毫不猶豫地踢皮球“行,我沒意見,你自己能說服他就行。”
開玩笑哦,哪個當兵的不想上戰場。讓人家管后勤,人家能煩死。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陳立恒直接招呼“進來。”
瞧見站在門口的女同志,他直接端起搪瓷缸子準備撤“呀,找田藍的吧,你們聊,我先去看看來報名的新兵。”
哪知道女兵卻直接無視了田藍,硬邦邦地開口攔住陳立恒“不,陳司令,我就是來找你的。憑什么不讓我去兵工廠,讓我去搞什么宣傳唱歌跳舞能救國的話,夜上海歌舞升平就沒日本鬼子的鐵蹄和刺刀了”
周老師追在學生身后進屋,聽到這一句,她滿臉無奈“陸佳怡同學,我說了,宣傳工作非常重要。這是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即便我們現在有兵工廠,但從整體實力上來講,我們照樣不如日本侵略者。我們能夠戰勝他們唯一能依靠的是什么是我們的人民。只有喚醒民眾,讓民眾都了解我們為什么抗日,我們要怎樣抗日,我們的隊伍才能壯大,我們才有機會打到河對岸去,我們才能光復中華。你是學校話劇社的骨干分子,你非常適合從事宣傳工作”
“我德語成績一直都優異,我更適合干兵工”
陳立恒在心中一連串地喊,來了來了。他就說嘛,打過仗的人,哪個愿意干手上不抓槍的事。看看,原先連雞都不敢殺,看到血就尖叫的女學生現在都不愿意干宣傳了。
他立刻偷偷往屋角挪,企圖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