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田藍居然還跟她們說的津津有味
最先開口的那位窯姐兒語氣酸溜溜的“書院的也沒什么了不起,長得也就那樣唄。我的客人也說過,她們就是擅長裝腔作勢,好像自己有多清高一樣。不都是干這行的嗎裝什么裝啊其實上了床都一個樣。”
這種污言穢語,正經人家的姑娘聽了肯定要逃跑。
但田藍臉皮厚呀,她不僅不跑,還跟人討論“那為什么客人都追捧她們一個個非要往她們跟前湊。”
窯姐們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
有人說“她們年輕唄。這男人啊,都愛鮮嫩貨。”
有人就反駁“那也未必,有些年紀也不小了。”
田藍像是起了好奇心,還追著問“那為什么呢是不是因為她們特別美”
呵,說到相貌的話題,哪個窯姐兒都不肯認輸。大家一致認定,美個屁同樣是卸了妝就沒辦法見人。有些書院的姑娘從來不白天見人,晚上連洋燈都不敢用,從來都是點蠟燭和燈籠,為的就是叫人看不清楚她到底長什么樣,省得被嚇跑了。
田藍拍手,笑盈盈的“那你們的意思是男人眼睛都瞎了,一樣是姑娘,他們花大價錢圖什么呢”
那位號稱自己的客人也睡過書院姑娘的窯姐兒開口道“也沒什么了不起。她們就是裝成書香人家的好姑娘唄,吹拉彈唱會點兒,還能說點詩文,就感覺跟人家不一樣了。”
田藍長長的“哦”了一聲,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我明白了,就是按照揚州瘦馬的標準培養出來的。那這事也簡單,既然你們的相貌年紀都不差,就差在沒文化,不能跟客人談詩論詞而已,那就缺什么補什么嘛。”
窯姐兒們茫然地看著她,其中一人大著膽子問“你是說”
“你們現在沒文化,那就學文化唄。你不用學多高深的東西,認識幾百個字,會背點兒詩詞,不就能跟客人說上話了嗎。那么一來的話,人家就覺得你們不一樣,有格調的客人就愿意找你們了。”
窯姐兒們又開始面面相覷,繼而恍然大悟。沒錯啊,要是她們也能跟人談詩論詞,那好客人不都往她們屋里鉆了嗎。一樣是賣,這包了油紙又裝在匣子里的點心,跟外面小商販挑著賣的可不是一個價。
大家立刻來了興趣,膽子大的人還追問“那我們能不能學吹拉彈唱啊會唱個小曲之類的,說不定客人會更喜歡呢。”
田藍滿口答應“當然都能學。現在是新時代了,不能光這些老套的。后面你們還可以學文明戲,最時髦的玩意兒。到時候一扮起來,我保證客人眼睛都看直了。”
窯姐兒們感覺自己在做夢,這里的干部真奇怪,既給她們治病又要培養她們。這是要干什么該不會是想拿她們賣大價錢吧那可不行。她們就是交錢也是有數的。
田藍笑容滿面“我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放心,我們保證你們能夠長長久久太太平平地活下去,而且還能源源不斷地掙錢。”
窯姐兒們互看了一眼,這才稍稍放下心。人啊,要么貪錢,要么好色。眼前的都是女干部,估計是為了錢。反正只要不過分,該交的數目她們還是會交的。這干哪行都要講規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