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洋鬼子呢。
他又不傻。
他以前概念模糊,可是田先生親自給他們上過中國近代史,從1840年的鴉片戰爭開始講起。這些洋鬼子有一個算一個,祖宗手上都沾著中國老百姓的血。
田藍認真地告誡他“我們要把普通的外國人和外國侵略者分開來。不說別的,就宣言,還是在日文版和英文版的基礎上翻譯成中文的呢。”
王友志的表情瞬間古怪,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
他已經向新四軍的組織遞交了入黨申請書。雖然他領著重慶政府的軍餉,雖然他們現在扛的是旗,但不是國共合作嘛,紅軍都接受重慶政府的改編了,那他加入似乎也沒什么。
只是,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也明白這事不適合大肆宣揚。
哼,別以為他不知道。大家就是表面上不提,但實際上偷偷寫申請書,找新四軍安排在鐵血軍幫忙搞根據地建設的同志遞交入黨志愿的人,絕對不止一兩個。
尤其是那些從淪陷區跑過來的青年學生,他們的赤色激情可比鐵血軍都熱烈。
田藍清清嗓子,沒和王友志繼續討論這個問題,時機不合適,再說她自己也沒這資格。
她主動上前為外國記者答疑解惑,介紹根據地的旱改水田工程和秋收后要進行的麥豆間種工作。
可惜根據地的各項工作開展得再如火如荼,記者們關注的焦點除了備受霍亂煎熬的病人之外,還是大名鼎鼎的祝融將軍。
在領著記者轉悠了三天后,他們統一提出要求,他們想要采訪祝融將軍。
對,以前是有中國記者采訪過這位年輕的陳將軍。可那些報道浮于表面,根本沒深入挖掘陳將軍的內心世界。對于這樣年輕而戰功卓絕的人,那種報道實在不值得一提。
外國女記者甚至將陳立恒形容成另一位少帥。
劉成武聽不懂洋文,不知道人家講什么。田藍翻譯給他聽之后,他第一反應就是陳長官肯定無意間得罪過這位素未謀面的洋記者,不然對方怎么能罵人都這么難聽呢。
呸他們可都是正兒八經抗日的鐵血真漢子。他們答應要陪著隊伍里的東北兵打回松花江的。
田藍生怕這人嘴上不把門,一開口就是不討喜的話,趕緊朝記者露出抱歉的表情“對不起,我們陳司令員正在進行軍事演習。”
記者們的興致更加高昂,來抗日根據地采訪,不能親臨戰斗現場,能夠瞧見高規格的演習,也是巨大的收獲啊。
劉成武他們頓時緊張了。
陳長官到底去干嘛了,他們真不知道。根據地的保密原則當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所有入根據地的軍民都得統一學習密碼,還要背誦密碼本,以備不時之需。就連各項軍事行動,除了最高長官和上戰場的人外,其他人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