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天真的姑娘肯定不知道祝融將軍的真實面孔,否則絕對不會想嫁這種厚顏無恥之徒。
因為當著江省主席的面,他居然臉不紅氣不喘,還強詞奪理“這也不是我硬要拉他們走啊,是他們跟著我們鐵血軍走的。不是我說,主席您老人家也太摳門了,又不給槍又不給炮,讓人拿著紅纓槍去跟日本鬼子拼,你這當是三國演義呢明朝時打仗都用了。人家要活命,人家要過日子,我們鐵血軍又發槍又發炮的,人家當然愿意跟著我們混了。強扭的瓜不甜,都是為黨國效忠,都是為了三民主義,大家彼此又何必分得這么清呢”
江省主席的鼻子都要氣歪了,不用分清楚,你他媽還搶我的人你的鐵血軍怎么不分到我名下呢
陳立恒煞有介事“100個老百姓才能養活一個士兵。我們鐵血軍要是問你要吃要喝要槍支彈藥,主席,我這不是要為難你老人家嗎”
江省主席怒極攻心,發出冷笑“你們的商阜要是按規矩給省政府繳稅,你看江省能不能養活你們。”
陳立恒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給江省交稅這不合規矩吧我們的集市開在安徽省境內,您手伸這么長,我擔心會影響桂軍,不利于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會起糾紛的。”
江省主席都要被他氣死了,哪有這樣強詞奪理的。
陳立恒看對方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完全沒放過對方的意思,反而翻起了舊賬“這天底下的規矩都是誰打下了歸誰。您老人家貴人多忘事,那我不妨提醒一下,宿遷是在誰手上丟的又是誰搶回來的興化在誰手上淪陷又是誰去馳援,將省政府的諸位大員解救了出來。這做人不能過河就拆橋,大家都是一個戰壕的兄弟。我們也沒說我們搶回來的縣城就歸我們占著,省政府重新搬遷回頭,我們還幫忙來著呢。這跟著我們的兄弟都是心甘情愿,哪兒來的拐帶哪兒來的霸占您可不能隨便亂說話。”
江省主席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在民國時期,各路軍隊尤其是地方武裝力量等同于私兵。他們要跟著誰走全憑領導者一句話。旁人根本管不了。
主席嘔了半天氣,最后還是放了一句話“好,我不強求,從今以后,他們就歸你們養省里不會再撥一分款。”
陳立恒心道,你當我傻啊。你的軍餉也是從重慶政府手里要到的。現在兵都不歸你管了,這份軍餉當然得劃到鐵血軍名下。到時候要怎么花,還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嗎
他痛快地點頭應下“當然,我們講規矩,不可能占政府的便宜。就這樣,縣城歸省政府管轄,稅收我也不會插手。我只要一處給我一個鄉駐扎自衛軍部隊。”
省主席又要拍案而起,他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徒。這是在蠶食他的地盤,他絕對不能答應
陳立恒冷下臉,老大不痛快“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要真想霸占您的地盤,你們被日本鬼子包圍在江心洲時,我完全可以不管你們的死活。為了救你們,我們一個團的兄弟都打光了。我們不是爹生娘養我們就活該死嗎照您的說法,我應當圍而不攻,等到日本鬼子殺了你們之后,我黃雀在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占了縣城。”
江省主席想說,你別假惺惺的,你不這么做,只是因為人手不夠。
但他再一思量,鐵血軍靠著蘇北戰役收攏了數萬民團,根本不愁沒人進駐。
于是這話,他就說不出口了。
陳立恒看對方臉色難看,但到底沒說什么,故而也放緩了語氣“可惡的是日本鬼子,大家的目標一致,何必為了些許小事傷了和氣。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鐵血軍是江南人民子弟兵,我們的目標不是搶地盤而是打鬼子。我要人要駐扎的地方,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策應。萬一鬼子再回來報復,好歹我們能夠第一時間馳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