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藍等著陶處長給他們答疑解惑,可這人今天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討人嫌。
丟下一句導彈驅逐艦之后,他居然沒有再做進一步解釋,而是直接一輛車把三人拖到了棟筒子樓前“先把東西放下吧。”
樓下有個傳達室,里面的阿姨仔仔細細看了陶處長遞過去的證件,然后慢騰騰地摸出兩把鑰匙遞過來“男同學去301,女同學合住207。”
陳立恒先懵逼了,趕緊強調“我們是夫妻。”
阿姨立刻撇嘴,老大不痛快“這才剛實習呢,急著結什么婚年紀輕輕的也不曉得搞事業。”
好在她diss歸diss,還是大發慈悲又給了把鑰匙“那就219吧,就這一間了。”
三人都莫名其妙,他們才剛上大一,怎么就實習了可陶處長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幾人便也不好多話,只沉默著跟上樓。
待到了219宿舍前,田藍和陳立恒才明白為什么宿管一開始沒給他們安排這間屋。實在條件不佳,正對著公共廁所和衛生間,氣味相當感人。
再推開宿舍門,里面的環境也相當磕磣。
房間約莫十來個平方大小,正對著門口的就是貼墻的一張架子床,床邊立著個木頭櫥柜,櫥柜的的左手邊是兩張長方形的方桌,瞧著不太像書桌,而像是直接搬過來用的課桌。
不過平心而論,以現在國民的普遍住宿條件來說,這間屋已經算不錯了。好些地方就靠這樣的筒子樓房間塞下祖孫三代人。
唯一存在問題的是,床是高低單人床,無論上下鋪都不可能塞下兩個成年人,讓他們怎么睡
田藍狂笑,相當善良“要不我和方秀英一個房間吧,這邊留給你,你睡完上鋪睡下鋪,隨便你怎么睡。”
陳立恒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立刻動手“這么大的人了,你好意思打擾人家嗎折騰什么啊,直接把床拆了。”
田藍瞪大眼睛“不至于吧,你連屋子都拆”
“啥屋子啊。高低床拆成兩張床并在一起不就行了嗎你沒拆過”
田藍搖頭“我沒事拆床干什么”
這種架子床她也就是在學生宿舍睡過,誰敢拆宿舍的床真當宿管阿姨是擺設嗎。
兩人正忙著呢,陶處長過來找人了。
領導看他倆的動靜十分無語,眼球地震不說,眉毛也要跳舞,最后還是只說了一句“弄好了下來吧。”
田藍和陳立恒本來還想打掃下宿舍,不過上級有指令,兩人也不耽誤,趕緊鎖了門跟著下樓。
這回沒小車接他們,他倆和方秀英碰了頭就跟在陶處長身后往外走。幾人穿過筒子樓小區又繞過一大片綠地,走了足足約莫二十分鐘,才見到一棟紅色的蘇式三層小樓。
陶處長再度掏出證件交給站崗的士兵檢查,后者仔仔細細地觀察了田藍等人的相貌,這才點頭示意他們進去。
但這還不算完,進入門廳之后,又有身穿軍裝的男女士兵分別客氣地將三人帶進檢查室,開始檢查他們隨身攜帶物品。
田藍看著對方手里冒紅光的儀器就努力憋笑。果不其然,等那儀器靠近她胸口別著的校徽時,立刻發出了“滴滴”的警報聲。
她相當配合地露出驚訝的神色,滿臉好奇地盯著檢測儀器“這是金屬探測儀嗎”
女軍官保持微笑,伸手麻利地解下了她的校徽,還贊嘆了一句“校徽很好看,送我作紀念吧。”
田藍毫不猶豫咧嘴笑“沒問題。”
女軍官沒區別對待,同樣要了方秀英的校徽。
等兩人出了檢查室的門,方秀英才偷偷跟田藍交換眼色校徽是不是有問題
陳立恒的校徽也不見了。
這時代的大學生自我身份認同感很強,即便出門在外也會隨身別著校徽。
田藍只笑笑,還故意跟等在外面的陶處長提起“我們學校的校徽設計的真不錯,解放軍同志都說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