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陳氏一把掌打掉沈舟橫的手,指著外面道,“這整個縣衙就咱一家子,什么縣丞、主簿、師爺,就連拿著水火棍子的差役都沒有,隔墻有耳,這耳朵也得趴在墻上才行吧”
陳氏伸手從上到下點著他道,“你這縣令就是個光桿,管得了誰”
沈舟橫對于來自親娘的嘮叨早就連成了充耳不聞的本領,“娘,禍從口出,現在沒個把門,到了外面就有了嗎這可是你教我的。”
“咿你能耐了,敢說我的不是了。”陳氏單手叉腰跟茶壺似的指著他說道。
“不敢,不敢,只是想讓娘想想說什么把夭夭給嚇著了,心脈受損可大可小的。”沈舟橫眉頭緊鎖地看著她說道。
“我沒說啥呀你不是也聽見了,就說了這些。”陳氏眼神轉了轉認真的想了想,微微搖頭道。
“那怎么回事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心脈不會受損啊”沈舟橫喃喃自語道,有些想不明白。
“是不是本來就有病啊所以才嫁給你的,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那好事。你看她那臉色蒼白的,跟咱沒法比。”陳氏指指自己的臉道,“沒有血色,白的跟紙似的。”
忽然想起來道,“你也說了,她睡不安穩,這身體能好了。”
“娘,您瞎說什么我給夭夭把過脈,她身體很好,至于臉色,那是因為很少曬太陽的緣故。”沈舟橫澄澈如水的雙眸看著她嘴甜地說道,“娘現在不用下地干活了,回頭也會捂白的。”
“你這話哄三歲孩子都沒用,就你哪兒點兒俸祿,連自己都養不活。”陳氏心疼地看著他說道,“原以為這考上狀元了,咱家不說大富大貴吧起碼衣食無憂,可現在”
陳氏雙眸充滿了自責看著他說道,“當時娘要是不強硬的話,你考取舉人的時候,族人把田產,家產寄在你的名下,咱這日子也不至于過的這么緊巴”
“娘,娘,這和您無關,我當時考上舉人緊跟著就進京了,這中了狀元就來這兒了。”沈舟橫看著自責的她趕緊勸慰道。
當年那些族人要不是欺負他們太狠了,娘親不至于這般不講人情。
往事不堪回首,早年爹走了,后來娘親病了,沒錢看病,他風雨天跪在族長家門口暈倒了也沒借來錢。
沒錢看病,就自己搬著醫書自己學,自己給娘治病,老天垂憐不但治好了娘的病,也堅持不懈的自學了一身的醫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后來有醫術傍身,娘親也沒在那么辛苦,沒日沒夜的紡線織布,眼睛差點兒沒熬瞎了。
“齊氏好好的怎么心脈受損了,這會不會影響以后我抱孫子啊”陳氏緊抓著他的雙臂滿眼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淤血吐出來了,脈象也平穩了,我現在給她抓藥去,先吃幾幅看看。”沈舟橫安撫地拍拍她的手道,“娘,她現在需要靜養。”
陳氏啪的一聲甩開他的雙手道,“臭小子,到現在還不忘為她求情,你真是娶了個祖宗回來,祖宗不讓她干活是吧你自己干”
“自己干就自己干”沈舟橫瞟了她一眼非常硬氣地小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