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干了這點兒活就腰酸背痛了。”陳氏拿著針線笸籮走了過來道,“你呀就是太嬌氣了,多干點兒活就不會酸疼了。”說著坐下來,將笸籮放在欄桿上,拿著鞋底子開始刺棱、刺棱的納鞋底。
齊夭夭停下手,不好意思再捶自己的腰,看著納鞋底的陳氏,她真是一刻都不得閑
齊夭夭看著她手中的鞋底子,男人的鞋又太小,與她的腳相比又太大。
“看什么看這是給你做的鞋。”陳氏語氣不善地說道,手中的針在頭上蹭蹭,穿過錐子扎過的孔,刺棱、刺棱的拽著麻繩,手中的錐子纏著麻繩勒緊了。
“我的”齊夭夭杏眸圓睜驚訝地看著她說道,“不用了吧”看著腳上的精致的繡花鞋,上面還鑲著黃豆大小的珍珠,這個好像也用。
“干活兒哪能穿的這么好,弄臟了,你不心疼啊”陳氏黑眸竄著火氣看著她繼續說道,“天越來越熱,還能一直穿著棉鞋不成。”
“謝謝”齊夭夭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她坦然的說道。
到了這里她真成廢物了,這具身體現在弱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鋤巴掌大的地兒,還弄的滿手的水泡。
陳氏聞言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謝我。我的天啊”
“有那么驚訝嗎”齊夭夭好笑地看著陳氏說道,“道謝不是應該的嗎”
“不是”陳氏將針別在了鞋底子上,放在腿上,“你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樣。”審視的目光從上到下看著她。
齊夭夭面色如常地看著她說道,“您不是讓我認清現實嗎”
“這才對嘛人家說嫁人好比第二次投胎。前塵忘卻也挺好的,你要是比較著,這日子你一天都過不下去。”陳氏語重心長地看著她說道。
齊夭夭微微彎起唇角,眼底浮起笑意看著她,大實話小人物的生活智慧。
“這笑了,是我說得不錯吧”陳氏面色和緩地看著她又開口道,“你這人也沒人教你,現在我給你說道、說道。這嫁人了,一起過日子,就不能跟做姑娘時一樣了。這做人家娘子的,你相公的這些事情,以后都得你來過問,都是你得活兒。不能沒有眼色,這眼里得有活兒,不然人家出去就得笑話你。”
“笑話我”齊夭夭眉峰輕輕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一頭霧水道,“例如呢”
“就像我剛才說的官服。”陳氏聞言立馬說道。
這還憤憤不平呢齊夭夭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說道,“這官服又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可你得給他拽平展了吧或者用炭斗把褶子給燙平吧”陳氏微微抬手道,“你站起來。”
齊夭夭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還是站了起來,“您想干什么”
陳氏站到她身后,將她的領子整了整,肩膀捋平了,“這樣做明白嗎”又蹲下去道,“衣服下擺也得拽平了。這背后他肯定夠不到,就需要你來。”
陳氏繞過她走到前面,低頭擺弄了一下她前面,“這腰帶弄平了,不能擰巴著,上面的掛件也得擺好了。”直起身子,退后一步,“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