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意見,真的。”齊夭夭眼睛如春日里還未融化的白雪,閃亮,晶瑩,柔和,坦然地看著她說道。
“哎這才對嗎”陳氏看著如此坦率的她高興地說道。
齊夭夭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干了長發,“我去把頭發給扎起來。”
“等一下,等一下。”陳氏叫住了起身的她道。
“怎么了”齊夭夭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這么多天,我咋見你都梳著跟俺差不多的圓髻。”陳氏眸光直視著她問道。
“那個”齊夭夭想了想最后干脆道,“我不會。”
確實不會,她以往都是干練的短發,長發在入伍后,就再也沒有留過。
“不會”陳氏聞言眨了眨眼看著她說道,“不會我教你幾個婦人該梳的發髻。”
“我覺著圓髻挺好的。”齊夭夭黑峻峻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圓髻扎起來簡單,別的發髻樣式挺麻煩的。如果允許的話,她真想只梳個大辮子得了,這多簡單。
可惜也只能想想,目前沒啥可能。
“少婦,哪里能梳的老氣橫秋的,新媳婦應該打扮的鮮亮點兒。不能跟我似的暮氣沉沉的。”陳氏興致高昂地看著她說道,催促道,“走走走。”
齊夭夭看著興致勃勃的她,想了想將頭發梳的華麗一些,漂漂亮亮的。
最主要是閑啊時間慢的讓人抓狂。
陳氏的手如穿花蝴蝶似的在齊夭夭如云的秀發中穿梭,眨眼間這頭發就盤了上去,“這是元寶髻”指著銅鏡說道,“看看像不像元寶。”
“還真像。”齊夭夭摸摸頭上的發髻道。
那些詩句有了具象化,“云鬢花顏金步搖”、“倭墮低梳髻,連絹細掃眉”、“云髻峨峨,修眉聯娟”、“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眼前展現的一幅幅美人發髻圖,令人驚艷又令人嫉妒。
“你這首飾盒里的金飾插在上面,保證金光燦燦的可好看哩。”陳氏指著發髻道。
齊夭夭聞言笑了笑,輕蹙了下眉頭道,“好看是好看,就是這個太復雜,還有簡單的嗎”
“簡單的”陳氏黑眸眨了眨看著銅鏡中的她道,“讓俺想想。”將她頭上的發髻給拆了下來,一頭秀發如瀑布似的滑落,“你這頭發真好又光又滑的,以前啊我希望有個閨女,我能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惜生了個臭小子,小時候還讓老娘動動,可七歲之后,連頭發都不讓我摸了,進門還得知會一聲。說什么男女七歲不同席。”
“這可是圣人說的。”齊夭夭澄凈地雙眸透過模糊的銅鏡看著她說道。
“我是他娘。”陳氏輕哼一聲道,輕嘆一聲道,“聽圣人的吧人家可是圣人。”
齊夭夭聞言在心里搖頭失笑,“您小時候沒有把他打扮成女娃娃啊”
“咿那可不中”陳氏斬釘截鐵地搖頭說道,“男娃娃哪兒能打扮成女娃娃啊男娃娃要有男娃娃的樣子。俺家橫兒又不是病弱的,八字上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