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橫他們三人跨進了二堂,莫縣丞他們已經等了會兒了。
不在是剛回來時,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狼狽樣。
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腿著兒走這么長的路了。
尤其回來時,還跑著,俺的親娘,感覺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周斯年和莫雁行兩人坐在官帽椅上不停的捶著自己的腿,兩人看見沈舟橫一家三口進來時,立馬停下了手,蹭的一下站起來。
雙方拱手行禮后,沈舟橫坐在了主位上。
齊夭夭和陳氏兩人坐在了沈舟橫右手邊下方的官帽椅上。
齊夭夭掃了一眼二堂,琴治堂正中屏風上繪有松鶴延年圖,與大堂的山水朝陽圖相比,無疑多了幾分生活氣息。
案上的令簽也與大堂不同,只有黑色沒有紅色,表明在二堂一般不判處死刑,處理的大都是民事案件。
屏風上方懸有匾額,思補堂,退思補過之意。
縣太爺坐在堂上,抬頭便可看見對面屏門上所懸的天理、國法、人情六個大字。
這六個字提醒知縣斷案時要權衡三者,做到合法,合理又合情。
這端看縣太爺的品行了,不太容易。
“你們誰記錄一下。”沈舟橫看向左手邊上的周斯年和喬大勇兩人道。
“我來吧”周斯年開口道,“這卷宗都是我寫的或者謄抄的。”
沈舟橫叫差役送來文房四寶,放在了小幾上。
周斯年走過去坐在了沈舟橫側面,拿著毛筆先記錄下來了齊夭夭和陳氏那天早上看到的。
“你們有什么想法”沈舟橫看著聽完的他們問道。
“感覺沒啥跟倒夜香的麻婆婆形容的很像,普通的醉漢。”喬大勇聞言看著他們說道,瞥了眼齊夭夭,沒想到縣令夫人老夫人還真是心善。
幸好她們看到的不是莫縣丞的兄弟不然的話,莫縣丞該恨她們見死不救了。
這下老夫人該能睡個安穩覺了。
“沈大人,夫人能描述一下他們看到的醉漢什么樣兒嗎”喬大勇看雙手抱拳拱手道,“這樣我們也能知道是誰”
“對對對知道是誰了,才好判斷。”莫雁行聞言忙不迭地說道。
“可以嗎”沈舟橫目光落在齊夭夭身上道。
“可以是可以,我就怕你們畫的不像。”齊夭夭聞言柳眉輕輕挑了一下看著沈舟橫說道。
那張貼捉拿江洋大盜的告示可沒幾個畫的像的。
沈舟橫聞言看向了莫雁行他們三個,“咱們衙門的畫師如何”
“咱們衙門哪里有專門的畫師,哪里養得起。”喬大勇大大咧咧地繼續說道,“都是請城里蘭秀才畫的,不過他那個畫工實在不敢恭維。”
沈舟橫聞言犯難了,“我的畫工比葫蘆畫瓢還可以,僅靠人描述我沒試過。”
“我可以畫。”齊夭夭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沈舟橫說道。
“你可以”陳氏聞言轉頭看著她說道,“我咋沒見過。”
“我會畫繡花的花樣子。”齊夭夭剔透澄亮的黑眸看著她說道。
“這花樣子和人物不太一樣,能行嗎”莫雁行不太抱希望地說道。
沈舟橫聞言頓時不樂意,甩著臉子看著他們道,“諸位好歹也是圣人子弟,沒學過丹青嗎”
“我可不是圣人子弟。”喬大勇聞言立馬說道,將自己排除在外,“我只是末流小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