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很難熬吧”齊夭夭忍不住問道,沒有各類五花八門的保暖措施。
“還好吧我和鹿鳴勤快,砍的柴足夠了,舍得燒。”沈舟橫這腳晾干了,盤膝坐在了炕上。
“這鹿鳴考上秀才了,你不獎勵嗎”齊夭夭微微翻身看著他問道。
“獎勵”沈舟橫精致的桃花眼微微流轉看著她說道,“上好的文房四寶一套,再接再厲,爭取三年后考上舉人。”
“舉人可不好考,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齊夭夭忍不住說道,“鳳毛麟角。”
范進中舉很好的詮釋了科舉有多難考。
“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沈舟橫沉靜的雙眸看著她感慨道,“我自己很幸運。”
齊夭夭聞言撐著炕坐了起來,看著他努努嘴道,“大多數人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太昂貴了,負擔不起。”
“為了讀書家徒四壁,娘沒日沒夜的織布,為了湊束脩,趕考的銀子,什么活兒都做過。”沈舟橫攥緊雙拳看著他說道,“這沒錢真是寸步難行。”
“然而最重要的一點兒就是,高高在上的老爺們,要是讓泥腿子人人都讀書認字,這老爺們還能有高人一等的姿態嗎”齊夭夭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道。
“那個他們也資助寒門子弟的。”沈舟橫聞言抿了抿唇看著她說道。
齊夭夭漆黑如墨的雙眸微微流轉看著他說道,“你怎么沒接受鄉紳的資助啊”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你考上了還不得回報人家啊”沈舟橫想也不想地說道,“如果只是單純的金錢還好,就怕更加過分的要求。”
“例如呢”齊夭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說道。
“娶呃”沈舟橫猛地急剎車道,這夭夭醋勁兒大,差點兒說錯話了,想了想道,“就是我不太能接受的要求。”
“這娶了人家的美人,人財兩得嘛”齊夭夭充滿興味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我是個男人耶哪兒能如此做,我還是要臉的。”沈舟橫聞言立馬說道,“這夫妻間要是吵架了,她一句話要不是我娘家支持你,你能有現在的一切。”搖頭如撥浪鼓道,“想想就恐怖,我做不到未來低人一等。”言辭激烈地又道,“這只是私事,萬一牽扯到公事,讓我徇私枉法怎么辦明知道有潛在的危害,我不會去那么做的。”
“你想的到的其他的寒門子弟也想得到,即便起初沒想到,那么后來也知道了。你猜他們會不會如你這般斷然的拒絕。”齊夭夭黛眉輕挑看著他說道,“對于他們來說,金榜題名時,就是該回報昔日恩情的時候了。”雙眉輕揚露出烏黑的瞳仁看著他繼續道,“也許人家兩個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呢”
“唉”沈舟橫垂頭喪氣地看著她。
齊夭夭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動了動嘴,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有些話暫時還不能說,不能給他增加壓力,有些呢則他親自去體會,打破他固有的認知,重塑三觀,盡管這對于天真的他很疼。
成長的道路不是一帆風順,自己體悟來的更加深刻。
“別唉聲嘆氣了,繼續背古詩,富有感情的古詩。”齊夭夭目光直視著他說道。
“好”沈舟橫開始背古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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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中的陳氏聽見沈舟橫雷鳴般的聲音,忍不住嘀咕道又來了,每天不背背詩歌,就無法睡覺似的,
聽兒媳婦說這是念給肚子里孩子聽得,真是這話誰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