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完。”沈舟橫很干脆地說道,看著齊夭夭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有那么難以理解嗎本朝太祖爺因為布衣出身,特別痛恨貪官污吏,那殺起來毫不手軟,人頭落地,剝皮充草,帶枷游街示眾,滿門抄斬他在位時還好些,老爺們收斂些。你看現在我覺得老爺們都殺了,會被冤枉的很少。”
“其實百姓們也知道這貪官是殺不完的,但是老爺們能不能貪了之后,辦點兒人事。”齊夭夭拇指和食指比劃著一丟丟說道,“就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
“唉”沈舟橫重重地嘆口氣,“消極怠工、人浮于事、從上到下,那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各種利益牽扯著。各級官員對皇帝的詔令僅為傳達,是否執行或是執行效果如何都無人問津,這便使朝廷的詔令成為了一紙空文。
朝廷上下,官場內外,貪污腐敗之風逐漸盛行,致使朝廷弊端叢生。別的地方不說,僅僅這平邑縣莫縣丞跟臨縣南邑縣比,那簡直是大善人。”
“這是我沒有任何小辮子讓他們抓,但凡行錯一步,我要么被他們繩之以法,要么被他們給踢走了,要么跟他們同流合污,搜刮民脂民膏。”沈舟橫姜黃色的瞳仁看著她清醒地說道。
齊夭夭聞言如深潭般的黑眸看著他說道,“認識蠻清醒的嗎”緊接著又道,“歷史很奇怪,那就是每一個王朝都往往在走入巔峰階段后,即由盛而衰,無法長期保持這種盛世的局面。其中原因很多,然而有一點是肯定的,當一個社會承平日久后總是會漫逸出只重形式不重實效的浮夸風氣,于是官場中欺上瞞下,偽報虛報的現象滋生蔓延,政令往往成為一紙空文。”
“所以才針對這一弊病而采取的對策,通過大考、小考的方法促使老爺們言行如一,在其位、謀其政。而不是老爺做派,沾著。”沈舟橫猛地急剎車,不好意思道,“反正意思你明白。”
“呵呵”齊夭夭聞言不厚道地笑彎了腰,
“這有什么好笑的。”沈舟橫不太自在地說道,“我現在說話粗俗的很。”
“怎么有辱斯文”齊夭夭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話糙理不糙。”沈舟橫機靈地說道。
“算你會說話。”齊夭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
“這么說,夭夭不看好這次整頓吏治。”沈舟橫灼灼目光直視著她問道。
“你認為呢”齊夭夭黛眉輕挑烏黑的瞳仁看著反問道。
“我問你耶”沈舟橫無奈且寵溺地看著她說道。
“怎么說呢”齊夭夭砸吧了下嘴看著他說道,“我要說的很難聽哦”
“愿聞其詳。”沈舟橫眸光真摯地看著她說道。
“你不怕我大逆不道啊”齊夭夭烏黑的瞳仁轉了轉看著他說道。
“不怕,咱夫妻倆說說。”沈舟橫猛地想起來道,“不許說造反有理。”
“你怎么知道我要說這個。”齊夭夭好笑地看著他說道,看著眼急的他道,“不說,不說。還是那句話干事的是人,你能保證這些人跟老爺們沒有利益糾葛,都是同窗、同鄉、同門這關系鐵的很”
“呃”沈舟橫被她給堵的啞口無言,猛地想起來道,“今年秋天朝廷開了恩科,有新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