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銀子啊”陳氏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齊夭夭一字一字地說道。
“這么少”齊夭夭有些沮喪地看著她說道,“還沒去年賣蔬菜掙錢呢”
“我說兒媳婦,你也說了物以稀為貴,去年冬天賣的蔬菜自然賣上價格了,平日里就幾個銅板而已,自家種的還不要錢呢這雞鴨鵝、豬羊,按菜市場平日里就這價格。”陳氏清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當然過年嗎價格要比平日里高點兒。”
“這也太少了,辛苦一年就掙這么點兒錢”齊夭夭扁著嘴委屈巴巴地說道。
“你這沒買過東西,可能不知道這銀子能買多少東西。”陳氏明亮的眸子看著她說道,“這么說吧四兩銀子能買些什么呢一頭豬、一只羊、五六壇金華酒和香燭紙札、雞鴨案酒。能上市的豬,怎么也得一百多斤吧羊總得三十斤吧”
齊夭夭瞠目結舌地看著她,“能買這么多東西”
“是啊”陳氏笑著點頭道,“這可是銀子。”
齊夭夭一臉的驚訝,嘖嘖嘖想不到這一兩銀子的購買力還是可以的。
“養豬、飼養雞鴨鵝,這個細水長流,不像大筐種菜,那是一錘子買賣。”陳氏眸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今年大筐種菜這挨著咱們的幾個縣都種了,這菜價肯定高不了。”
“行吧能掙錢就行,這大不了家里多養幾頭。”齊夭夭特豪氣地說道。
“兒媳婦,養豬得有東西喂才行呢即便是麥麩,那也不舍得喂豬的。”陳氏認真地提醒她道,“咱家舍得為糧食,所以這豬長到一百五六十斤,這普通的莊戶人家也就百十來斤,就不錯了。”
陳氏將撲到自己身上的大孫子抱了個滿懷道,“走不走了,不走的話,就坐這兒歇歇。”
冬冬是真累了,坐在陳氏的懷里喘著粗氣。
陳氏抬眼看著齊夭夭又道,“再有想養豬,你得有豬崽子才行。不然你養什么”
“也是。”齊夭夭受教的點點頭道。
冬冬歇了會兒從陳氏懷里站了起來,扶著她走到了炕頭柜,一步步的走到了窗臺下,拍著窗臺,指著外面。
“想出去啊不行,外面好冷的。”齊夭夭坐在他身后小聲說道,還夸張的打了個寒顫。
孩子之所以叫孩子,那是不可能講道理的,他才不會聽你的。
指著外面,清楚的表達,我要出去。
“入冬后,咱家冬冬活動范圍就在這炕上,早就玩兒膩了。”陳氏看著向出去撒歡的大孫子道,“想出去也是人之常情。”
“可不能出去,外面冷,凍壞了,生病了怎么辦”齊夭夭態度堅決地說道,“讓他等著,我去團些雪回來。”說著下了炕,“他奶奶看著她。”
“這雪弄進來就化了。”陳氏挪到了寶貝孫子身后。
“拿個盤子裝一盤來,化成了水也沒關系。”齊夭夭興致高昂地說道,穿上棉鞋就蹬蹬的跑了出去。
“讓你玩兒雪,我看是你娘想玩兒。”陳氏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冬冬想出去,結果非但自己沒出去,自家娘親出去了,那能愿意嘛
扁著小嘴,紅著眼眶,皺著眉頭,哭了起來。
“你這眼淚真是現成,說哭就哭。”陳氏把他抱在懷里道,“不哭,不哭,你娘馬上就來了,給你拿新鮮的好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