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看出來。”周斯年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看他們吃什么呀穿什么呀這是最能體現的。這要是有錢了,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恨不得滿大街的嚷嚷。快來看看,我這身上哪里值錢啊”莫雁行食指點著他說道。
周斯年聞言眼前一亮忙不迭地點頭道,“有道理。”
想了想道,“這沈大人除了官服就是灰撲撲的老土布短褐,這頭上的簪子還是桃木簪子,我看都插的包漿了。”
“都說腳上無鞋,窮半截。”莫雁行仔細回想了一下道,“他這鞋好像是自家納的千層底,連官靴都不是。”
“那家眷呢”周斯年眼睛滴溜溜一轉道,“家眷,家眷身上能看出來些什么”緊接著就道,“這以前不咋出門,現在每天傍晚都在溜大鵝。可也看不出什么呀普通的棉布,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首飾啊說真的還不如我家那粗使婆子穿的好呢”
“這孩子穿的也不是綾羅綢緞,看著也是老土布。”莫雁行輕撫自己的頭發道,“這剃的小光頭,也戴不了金冠,身上也沒有玉佩,連個金項圈都沒有。穿的還不如城里普通人家的孩子呢也就上衣胸前用破布拼接個動物,看著討喜好看。”
“對對對還有褲子的膝蓋上拼接的動物圖案。”周斯年拍著自己的膝蓋上道,咂吧了下嘴道,“這看著窮酸的很啊”
“這吃的,咱這窮鄉僻壤的,想吃什么珍饈美味也沒地兒買。”莫雁行琢磨著說道,“不就是五谷雜糧,家養的雞鴨鵝,豬和羊。這牛還不能隨便的吃。”忽然想起來道,“這沈大人來了至今,好像就買了一壇女兒紅。酒都不喝”
“這么掰扯下來,日子真是清苦的很。又養雞又養豬的,那大白鵝也舍不得殺”周斯年撓撓頭道,“這難道真的沒有利益糾葛。”
“反正這都是咱眼睛看見的,這錦衣夜行,人家都不出來,難不成穿在家里偷著樂。”莫雁行捻著自己的三縷胡須看著他說道。
“沒吧這臭顯擺是人之常情。”周斯年聞言立馬說道,眼神游移著猛地停下來看著莫雁行說道,“除非他沒啥可顯擺的,羞于見人。”
“既然沒有利益糾葛,你還一直盯著人家瞎琢磨什么也許就是單純的為了泥腿子養的那些雞鴨鵝,豬和羊唄這死了可是要賠錢的。”莫雁行心有余悸地說道,“今夏那風刮的真邪乎,豬都被刮得飛上了天了。”
沒有夸張,飛上去,摔下來插在了尖利的樹枝上給插死了。
“嘁還真是盡心盡力。”周斯年聞言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你這話說的,這要是處理不好,那些泥腿子怨聲載道的有礙官聲。”莫雁行黑漆漆的雙眸看著他說道,“經營了兩年的好名聲一遭被毀了,可惜。”
周斯年聞言心虛地別過臉,“那倒未必。”
“你這話的意思,你去扇陰風,點鬼火了。”莫雁行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說道。
“什么叫扇陰風,點鬼火啊”周斯年立馬如踩了貓尾巴的似的炸了毛,斜睨著他道,“我只是讓那些泥腿子來求沈大人為民做主,救救深陷水火的他們。”
“結果如何”莫雁行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結果他們都不來,你也看到了,這衙門口安靜的很。”周斯年給氣的咬牙切齒地說道,“活該受窮,笨死了教都教不會。蠢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