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吃了早飯,就決定繞到齊魯,在北上。”楊德寶拍板道。
上面就是怪罪下來這公主、駙馬,甭管關系是否親近,人家是主子,這地位擺著呢
自己可是奴才,受罰那是應該的。
既然意見統一了,沈舟橫起身拱了拱手告辭。
“沈大人,您不用這樣。”楊德寶避開了,“您是主子,咱就一奴才,可當不得這大禮。”
“你代天子來的,這禮受得。”沈舟橫溫潤的目光看著他說道。
話說到這里,楊德寶還能說什么人家這禮數挑不出錯來。
吃過了早飯,帶上足夠的干糧和水,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出了住了三天的州府。
走了大約十來天,到了中原和齊魯交接的地方。
沈舟橫看著道路兩旁的田地,本該春耕繁忙的季節,卻是一片荒涼,枯黃的干草,不見一絲綠意。
“停車,停車。”沈舟橫喊住了車夫道。
“吁”車夫趕緊拉緊韁繩停了下來,“沈大人,您這是”
沈舟橫從車上跳了下來,大步的走進田里,蹲在地上,這因為干旱而皸裂的能伸下一個拳頭。
齊夭夭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旱成這樣,今年夏收算是沒了,無法春耕這秋收也完了。”
“那這里的百姓怎么辦”陳氏憂心忡忡地說道。
“看朝廷如何救災吧”齊夭夭眉頭緊鎖地看依舊蹲在地上的沈舟橫道,“我說縣太爺,咱去府城看看,在這里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沈舟橫閉了閉眼站起來,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欠身坐在車轅上,“車夫,走。”
“哎”車夫爽快的應道,輕輕的揮著鞭子,馬車噠噠的在黃土路上重新走動了起來。
走過一個又一個村落,沒有一絲人煙,村落安靜的如黑洞似的,仿佛要把人吞噬了。
“這人恐怕都拖家帶口的逃荒去了。”齊夭夭肯定地猜測道,看向沈舟橫問道,“咱們往哪兒走得盡快走出這里,咱身上可是一粒糧食都沒帶。”
“還有幾張炊餅,一些煮雞蛋。”陳氏聞言立馬說道,“省著點兒好歹能扛一頓。”
“沒有水,很難下咽的。”沈舟橫垂眸看著傻乎乎的兒子,大人還好點兒能撐得住。
這兒子咋辦
“咱們盡快趕過去。”齊夭夭想也不想地說道,“過城不入。”
“行”沈舟橫很干脆地應道,這種情況他們真的幫不上任何忙,馬車上就一些口糧。
塞牙縫都不夠還不如把沿途的所見所聞趕緊匯報給京城,派人下來賑災,才是正道。
“干旱的面積不小啊”齊夭夭眸光深沉的看著車窗外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土黃色。
“是啊”沈舟橫面色凝重地說道,這馬車日夜兼程,走走停停趕了將近兩天了,明顯速度慢了下來了。
這他們馬上要斷頓了,依舊沒看見人煙。
倒是這一路上看見的墳包不少,可見餓死不少人啊
看墳包的應該是新建不久,人剛剛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