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攝政王覺得朕該喊打喊殺先帝在世以仁義治理天下你是要朕成為暴君”燕安治面色一怒,朝堂之下的人全跪了一片
看樣子這陛下和攝政王是又要吵起來了,天子動怒,跪下來靜觀其變總是沒有錯的。
攝政王并沒有因為皇帝動怒,便任由此事如此發展,面色嚴肅不卑不亢道“陛下,大南律法不可兒戲,先帝仁愛,亦是賞罰分明,仁義治國可取,但國之律法,不可罔顧。”
“哼朕自然不會罔顧國法但攝政王不是常說國不可無法,有法而不善與無法等那不知攝政王又有何高見說與朕聽”
燕安治雖然說話硬氣,但還是沒敢用正眼去看燕司寒。
攝政王肅然道“揚州太守郭興旺貪污受賄、買賣官職、欺壓百姓證據確鑿,按律,主犯揚州太守郭興應即刻處以腰斬之刑,奪其家產,其族親眷流放宗親眷貶為庶人,永不入仕,其余從犯,處以絞刑”
聲音鏗鏘有力,字字句句猶如警鐘敲在心頭。
這個決斷讓燕安治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本以為攝政王只是要殺郭興旺罷了,還帶其家眷如此行事未免太過嚴苛太過殘忍
正欲駁上兩句時,看到攝政王眼里的肅殺之氣,瞬間就慫了。
他看著地上跪倒的一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一個個地身為他的臣子,一到了關鍵時刻都成了縮頭烏龜
強忍著怒氣啟聲問道“太尉,此事你可有看法”
趙太尉不緊不慢地抬起頭來,端著芴板,面色嚴肅道“陛下,您親政不久,做事難免有疏漏,老臣以為,此事還是聽攝政王的意思為好。”
這個答案顯然不是皇帝想要的,甚至是讓皇帝覺得不解和氣憤
于是又問“那丞相呢”
丞相沐曲辰被點名,趕緊抬起頭來,端直了芴板,面色看起來極其和藹,倒像個仙風道骨的老道。
恭敬和藹道“陛下,臣附議。”
燕安治氣得眉心直跳,站起來對著文武百官大吼“那你們呢都附”
話還沒說完,只聽群臣道“臣等附議。”
這等陣仗,整個大殿都是附議二字,他這個當皇帝的再堅持,顯然是不可能的
今日也是奇怪,怎的連太尉也幫起了攝政王難不成他仁義治國有錯
此事已被定奪,大理寺卿也站了起來,端著芴板作揖禮后退到自己的位置。
朝堂一時間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燕安治就那么坐著,猛然被攝政王盯了一眼,還有些不知所謂。
這樣的反應讓燕司寒面色更加發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睨一眼后,對著在朝大臣開口道“湯州來報,北楚在我國邊界肆意妄為,燒殺搶掠,侵犯我國之領土可有人愿帶兵前去平息此事”
這北楚本就不是什么大國,又和大南交好,所以湯州邊境并沒有重兵把守。
但今年北楚受了旱災,大南也在第一時間送了糧食過去,卻依舊不能讓每個北楚百姓都吃飽。
大南糧食也不算多,實在無法運送更多的糧食出去,這北楚便起了侵犯大南邊境之心
若是不加以懲戒,只怕日后養得北楚膽子越來越大
―――巳時六刻。
太尉府中安靜異常,秦氏依舊守在長廊,簡媽媽凍得清鼻涕都流出來了,只能用帕子一遍又一遍地擦著。
去王府探望的人回來兩回了,每次都說被拒之門外探不到側妃,甚至連口風都探不出來。
秦氏面色鐵青,只怕自己這唯一的女兒是兇多吉少
“夫人,小姐不會有事的,怎么說太尉府還在,攝政王不敢動小姐的。”簡媽媽說話很順,幾乎沒被外界干擾而哆嗦。
大抵是凍久了,身體麻木,已經習慣了。
秦氏惡狠狠地睨了她一眼,咬著牙說道“你懂什么雙兒在王府雖是側妃,可也是妾”
這么一說,簡媽媽頓時就噤了聲,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了主堂廳一眼。
在趙府,那些妾室命賤,只要是夫人看不順眼的,轉眼都能發賣到青樓妓館去,就算失手打死了,也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