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便已到下午申時,林嬌嬌在暖椅子上已經睡了近兩個時辰,睡得背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這一站起來,便覺得渾身涼快舒爽了許多。
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她喜歡的點心,雪梅就在旁邊打盹,時不時砸吧一下嘴巴,唇邊還帶著酥餅的殘渣。
想來是沒少偷吃。
看這時辰,燕司寒已經回來多時了,她正好去見,把吳家的事情早些辦了,她也好安心。
叫醒了雪梅后,便帶著人往明華軒去,同時還讓雪梅帶了一碗早些時候讓煨著的蓮子銀耳羹。
煨了這么久,蓮子早已經燉得粉面,銀耳的膠也燉了出來,整碗羹湯都冒著清甜氣。
這蓮子銀耳羹益氣安神,最適合如今受傷中還操勞的燕司寒服用。
到了明華軒,她自己提著裝有蓮子銀耳羹的食盒進了寢屋,聽青杏說燕司寒此時正休息著,所以她的步子邁得極緩慢,盡量不鬧出什么動靜來。
將羹湯放在炭爐旁溫著,她也就在屋內坐了下來,等著燕司寒醒來她再說事。
吳姨娘如今在林家地位低下,是個人都可以欺負的主,究其原因還是如今的吳家不行了,和沈氏太強勢。
從前吳家家主也是在朝為官的,身居五品翰林院侍講,清流文官,沒什么權利,但至少也能在京中立足。
后卻身負重病辭了官,本來日子也能過得去,但卻被傳出吳家的一位小妾卷著錢財跟管家跑了,從此吳家便大不如從前,不僅無銀錢醫治,還遣散了丫鬟仆人。
最后無奈之下將自己的嫡女吳素給送到了林家為妾,才換來了治病錢,吳家已從京中搬走,如今在臨安縣落居。
這吳家有一子名為吳從書,是個頗有學識的人,也就在她出嫁的前一年聽吳姨娘說這個吳從書中榜第十三名。
可到了現在,也沒聽說這個吳從書有什么一官半職,其中原因她也不清楚,但若是吳家可以重回京中,吳姨娘在林家也好立足。
很多事都不可操之過急,她也比從前多了些耐性,如若不然,她只怕早帶人把林府給抄了
這樣的事想想也就罷了,真實行起來,不僅她會背負罵名,還會把燕司寒給連累了。
且她大哥哥也會對她失望吧。
想到這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因何事嘆氣”
一道清冷好聽的男聲傳入她的耳朵,她頗為無奈道“讓我嘆氣的事多了,數不”
“”
她猛然抬頭看過去,才發現燕司寒已經起來了,此時就坐在她的身旁一張清冷好看的臉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眼簾。
因入睡的原因青絲垂落兩邊,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慵懶,也比往日里看起來好親近。
“王爺,您醒了。”她趕緊站了起來,想先行禮,但轉眼看見炭爐邊裝著蓮子銀耳羹的食盒,于是趕緊去拿。
拿到男人跟前后,她小心翼翼地把羹湯端起來,拿著勺子攪了攪,又吹了吹,差不多了拿出勺子將碗遞了過去。
燕司寒看了一眼那脫離了碗的勺子,隨后接下了羹湯。
這么些年,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這丫頭遞給他的羹湯,永遠沒有勺子可使。
喝了一小口,溫熱的蓮子銀耳羹清潤,讓本有些發干的喉頭舒爽了不少。
林嬌嬌看著,自己倒是咽了咽口水,從暖椅上起來后她倒是忘了喝一口水,冬日干燥,難免覺得口渴。
這樣的小動作自然是逃不開某人的雙眼,手中的勺子被“搶”了過去。
燕司寒舀了一勺后說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