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金媽媽這謹小慎微害怕的樣子,林正陽這心里頭就更氣。
“吳妹妹怎的出來了這外頭正冷,金媽媽,還不趕緊把姨娘背回去。”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的沈氏卻在此時冷不丁地開了口。
卻惹得林正陽猛然將目光看向了她,這一眼,極其地冰冷,如同惡狼要吃人。
被這么一看,沈氏頓時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臉上的關懷也一瞬間僵住。
她知道林正陽為什么突然看她,還不是因為上次這小賤人告了她的狀,所以如今這小賤人出事,她便成了第一個懷疑對象。
可她哪里能就這么認了平了平情緒,趕緊解釋道“老爺看著妾色做什么這是母親罰的,妾身也攔不住,原本是要罰一天的,妾身怕吳妹妹受不住去求了母親,母親才得以改口兩個時辰。”
說罷拿著手絹的手往心口一捂,眼淚婆婆地繼續說道“吳妹妹被罰,妾身也心疼,所以在冷風口一同站兩個時辰,老爺若是不信,大可問問壽康堂的下人們。”
她倒是真的在冷風口站著看吳氏罰跪,那一身從前從林嬌嬌院里搜刮來的狐裘當真是暖和,手里又有手爐暖著,站上一天都不覺得如何,只是腳酸痛罷了。
這也是為了怕這賤人告狀,她才陪著這賤人的。
在聽到這個解釋后,林正陽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些,再次看向虛弱的吳姨娘,卻見吳姨娘目光內斂,看了一眼沈氏后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接著吳姨娘哆哆嗦嗦地說道“老爺,夫人的確陪著妾身一同受了罰。”說罷又咳嗽了起來。
往常大方得體的吳姨娘何時這般懼人又何時變得如此怯弱
定是被折磨得怕了
“來,先下來。”林正陽趕緊將懷里的女兒放下,轉而去將吳姨娘從金媽媽背上抱下來。
用身上的披風裹了裹,語氣責備道“你呀,身子傷著了還要出來,當真是不愛惜自己。”
“老爺,您怎的能如此勞累呢讓下人把吳妹妹送回去便是了。”沈氏心中頗為嫉妒,林正陽何時也能這般抱她
吳姨娘這賤人在蘭亭院沒出來時,林正陽對她還是挺好的,也是有夫妻溫存的,可如今是徹底不來她這里了。
說罷抬手無意地露出了手上的木鐲子,這是林正陽一窮二白時親手為她雕刻的,她也好幾年沒帶了,昨天無意間找到了,便想著明兒拉扯拉扯舊事好讓林正陽能冷落吳素這小賤人一段時間。
可如今林正陽開始厭惡她,她也是不得不拿出來晃一晃。
“你還帶著它。”林正陽的語氣也因為在目光觸及到木鐲子上而變得溫柔。
怎么說也是他從前最愛的女人,如今雖然沒有那么年輕了,但陪著他這么些年還不忘從前,也不因現在富貴了就忘了這木鐲子,他的心也柔軟了。
“什么”沈氏一臉不解,隨后才看向手腕上的鐲子,頓時目光溫柔,輕輕撫摸著手鐲,道“妾身一直都帶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