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潭在醫院躺了幾天,因為傷口不深愈合的也還算快,商量著就想讓他出院去張嚴珵家里修養了,到時候再過去醫院拆個線。
因為縫了線傷口疼,謝潭連食欲都減了不少,雖然阿姨變著法做些好吃好喝的,謝潭還是瘦了下去,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兒肉這下又全沒了,把謝媽媽心疼得說了好幾回。
這幾天公司那邊也是有種風雨欲來的意味,謝家大伯那邊忙著搞風搞雨的,謝深忙得都沒睡過個好覺了,連謝爸都頂著個紗布去了公司,謝潭倒是想跟他們一塊兒的,不過謝家的一大家子都沒同意,直接把他帶去了張嚴珵家里。
杜森就陰著個臉坐在副駕駛,對著張嚴珵道壓低聲音道“我以后天天送謝潭過來。”
張嚴珵也不說話,推了下眼鏡。
謝潭就坐在后排閉著眼睛,他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緩慢愈合的傷口結痂還會伴隨著癢意,偏偏還不能去抓,謝潭最近的脾氣都暴躁了不少。
杜森就跟在謝潭旁邊一路跟他到了屋里,看到張家的客廳時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收拾屋子的人有強迫癥啊
張嚴珵跟家里阿姨說了,把原本二樓謝潭的衣物東西都收拾了,放到了一樓房間,這樣他也能少走動,免得牽扯到傷口。
謝潭就慢吞吞走到了床邊,這么一會兒他那張小臉就已經雪白雪白的了,看起來虛弱病態。
杜森看了都要心疼死了,他又不知道說點什么,嘴巴一張還是愛喝玩樂的東西“謝潭,你想吃什么想玩兒什么,都跟我說啊。”
“我再躺會兒。”謝潭也是沒什么精神應付人了,他挪上床原本是想平躺的,不過似乎是牽扯到了傷口,他“嘶”了一聲,就稍稍側了側身體。
杜森幫他蓋了層薄薄的空調被,然后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他轉動門把手小心關上了門,然后才放松下來耷拉著肩膀轉過頭去,一轉頭就看到了幾步遠正低頭撥弄著干枯月季的女人。
女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她抬起頭來,對著杜森笑了笑“是嚴珵的朋友嗎。”
杜森打量了幾眼張母,從她與張嚴珵幾分相像的面容里倒也不難猜出她的身份“我是謝潭朋友,杜森,這幾天麻煩你們照顧謝潭了。”杜森還算禮貌,畢竟人謝潭還要在張家待好久,況且他不爽的也只是張嚴珵而已。
張母從他的言語中捕捉到了什么,她的指尖摩挲著已經剪去利刺,變得干燥的花枝“謝潭這是怎么了前兩天還活蹦亂跳的,嚴珵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都急死了。”
“被人劃傷了。”杜森聽她溫溫柔柔的語氣,總覺得不得勁,回了句也沒有多說什么。
“這么不小心。”張母“哦”了一聲,余光看到從樓上下的張嚴珵,她捏著花枝的手幾不可查地緊了緊。
“媽,你們在聊什么呢。”張嚴珵的目光在她手上的月季上停下,嘴角幾不可查地壓了壓,“這是你新曬的花,我幫你放房間里。”
“不用。”張母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語氣輕飄飄的,“你去看看謝潭房間吧,看有沒有他不喜歡的布置,他可是得住上一段時間了。”
張嚴珵對上她平靜的目光“好。”
張母朝著杜森點頭,就拿著她手上的干花上樓了。
站在一旁的杜森眉毛皺起,只覺得哪兒哪兒都怪得很,張嚴珵跟他媽之間的氣氛怎么這么奇怪啊不過這也不是他該探究的。
杜森斜睨了一眼張嚴珵“我明天再來看他。給老子安分點。”
“需要你說。”張嚴珵的余光一直注意著張母,等他收回注意力的時候杜森就嘀咕著走了,走了兩步還特意又折返回去開門看了眼謝潭,見他還是自己出去時候的那個姿勢,就有點兒難受了。
“我感覺他疼得很,你別讓他自己出來,讓人送飯進去。”杜森難得有好言好語。
“知道。”張嚴珵也在門口跟著看了眼謝潭,“我都會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