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談話在愈發加深的隔閡中告落。
何景煥也能察覺到謝潭和艾柔兩人之間的氛圍,不過他也沒再攙和。
何景煥開學那天謝潭跟艾柔兩人一起送他過去的,一行三人都是男帥女靚的,而且有保鏢幫忙拿行李,還引起了一陣小騷動。
新生報到處的學姐們眼睛就亮了,恨不得當場就把何景煥拉進自己的社團,順帶套個聯系方式什么的學弟要是不行,學弟的哥哥也是可以的啊。
謝潭的頭發修剪過了,如今是肩膀下的長度,他頭頂的黑發已經長出來了不少,于是頭發就一半黑一半金的,看起來涇渭分明,不過因為謝潭的臉在那里,于是都成了一種美人的個性。
三人一路來被眾多目光都洗禮了一遍,饒是謝潭都還是不自在起來,這里的學生太熱情了何景煥再次拒絕一個學長的幫忙自薦,臉色都不好了。
好在學生宿舍也到了,樓層還不錯,三樓,不高不低的。
他們進去的時候四人寢已經到了三個,何景煥是來得算遲的,另外幾個的被子都已經扔在了床上,還有人嫌熱洗了把臉水淋淋的從廁所出來的,乍一看到艾柔和謝潭頓時耳朵就紅了點。
臥槽這家屬有點漂亮啊
他趕緊抽了紙擦了擦臉上的水,把自己卷到肩膀上的袖子也給拉了下來。
寢室三人簡單跟何景煥認識了一下,然后就忙著處理起行李雜七雜八的的東西起來,互相之間還有種陌生的尷尬。
艾柔和謝潭也不多待,跟何景煥一起,吃完午飯就離開了。
何景煥送他們出了校門,看著熟悉的人影和車子漸漸消失在眼里,他難得產生一種茫然感,那種對未來的期待和即將離開港灣的略微不安。
不過他調整得很快,暑假獨自旅行的經驗讓他很快就從那種莫名的情緒中走出來。
總之,向前看吧。
謝潭的生活陷入到一種波瀾不驚的平靜中,自那次后連泰都不經常出現了,不知道是被他的家人管束住了還是艾柔做了點什么,總之很少看到他的身影了。
據鄔白南所說連泰似乎又在看醫生了。
“叮”謝潭彈了下玻璃杯,他原本染成的金色長發已經完全變黑了,綢緞一樣披散在肩膀上,烏黑的眼睛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熠熠生輝,他偏了偏頭,“怎么不說了”
鄔白南拿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酒,然后越喝越渴“沒什么。”他含糊地說了一句,余光卻是又瞄了謝潭一眼。
謝潭好像越來越好看了啊。不是單指外貌上的,而是他整體給人的感覺,像是褪去了一層什么,為人待物時就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種若即若離感,像云像霧令人抓不住也捉摸不透。
“最近艾柔常來嗎”謝潭問道。
鄔白南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起來,他確實是這家酒吧的常客,不過以前遇到艾柔的幾率屈指可數,不過現在嗎他三天兩頭就碰到艾柔坐在卡座上,一個人喝悶酒。
“她就一個人坐著,有時候其實也不喝酒,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鄔白南說到這里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怎么還沒和好”
“她應該也挺在乎你的。”鄔白南想到以前艾柔跟謝潭的膩乎的那個勁兒還有點歷歷在目,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干點什么東西,明明很垂涎謝潭吧,但是發現艾柔和謝潭鬧別扭了,又趕著上去詢問原因,還想幫著想想辦法。
犯賤啊。
鄔白南真是覺得自己是個大好人,他可真舍不得謝潭難受。
謝潭垂下視線,目光在玻璃杯里調配出的三色酒飲上停駐著,鄔白南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過看上去似乎像是落寞或者也可以解讀成漫不經意,鄔白南是愿意理解為前者的。
“現在這樣不好嗎。”然而謝潭似乎是后者,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也是平的,表情沒有什么大的波動。
鄔白南就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還是因為連泰那件事情啊”
“我覺著吧,艾柔現在應該更在乎你才是。”
謝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