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摸哪里”
溫系舟的手指僵住了,然而那觸感,卻越發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
他原先是就想合攏謝潭身上的里衣的,手忙腳亂了一會兒,將他又是敞開又是往上折的里衣扯好了,就又發現他后方的褻褲都不知為何掉了大半,溫系舟猶豫再三,聽謝潭沒有蘇醒的樣子,就從他凹陷的后腰里伸進了手,而后面如火燒地摸索著,試圖從那柔滑又彈翹的丘上將那褻褲扯上來,然而卻被抓了個正著。
“我我想幫你整理衣物。”他聽到自己結巴了一下,明明是事實,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欲蓋彌彰的調戲,他緊張地蜷縮了一下手指,移動的指尖又滑過肌膚,甚至那尾指都陷入了進去。
溫系舟頓時噤了聲,連脖頸都紅透了。
他這話的可信度,頓時又低到了谷底。
偏生謝長老還配合地,抬了抬腰肢“好”拖著困頓的語調,還催他“快一點”。
溫系舟一時間升騰起不知是感動,還是對謝公子太過于天真和輕信他人的擔憂,便抖著手指,提了提他的褻褲。
“謝公子”溫系舟遲疑幾息,到底是開了口,“別過于輕信他人,而且,別總是留宿在外,萬一出了意外”
“只有你。”
“什么”溫系舟微愣。
謝長老用目光描摹著他與扈星州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
“只信任你,只睡你的床。”
溫系舟的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
溫系舟面色通紅得和謝潭一道從房內出來了,凈面洗漱過后,他便帶著抱琴的福來心不在焉得離開了。
福來鬼使神差地回頭望了一眼謝公子,他還倚在院落的那顆棗樹上,一眨不眨地看著溫系舟,緩緩闔上的門漸漸阻斷了他的身形視線,便瞧不見什么了。
溫系舟這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腦海中是不是就回蕩起謝公子的那句話,一回想就面色染紅,一副失神的模樣。
酒樓的掌柜還調侃他,是不是有了什么愛慕的人,引來溫系舟一陣慌亂否認,而后又發出一陣調侃的笑聲。
“福來,看樣子你很快要有個女主人了”還拍拍福來的肩膀,笑道。
福來瞄了一眼自家慌亂又羞赧的公子,閉緊了嘴巴。
溫系舟回到家中后便又有些焦躁起來,摸著手邊木質的琴,才慢慢有些平靜下來,待用過晚膳后,他自覺已經能夠心平氣和地跟謝公子好好談談了,畢竟他那番話著實令人誤會。
他隱約的,還是不愿相信心中的那個猜想。
男子與男子
溫系舟和衣睡下了,卻還清醒著,想等來謝公子。
他今日來得早,腳步輕輕落下,就被溫系舟發覺了,他掀開一角被子,正欲躺進去,就被溫系舟輕聲叫住了。
“謝公子。”
“嗯”謝潭的動作卻是未停,十分熟稔地躺下了,他發出疑問。
“謝公子,今早的話實在是容易令人誤解,”溫系舟說著,“我知謝公子是信任我,若是謝公子不嫌棄,也可去我那客房住下,不論多久。”他說著,聽謝潭并未反駁,一時間不知是什么感覺,只覺話語也艱澀起來,“總來與我同睡,不太好許是我睡相狼狽,先前還令人誤會了,謝”
“西鏡,叫我西鏡。”謝潭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西鏡”溫系舟便改了稱呼,然而一時間,卻有些不知改繼續說些什么了。
“那便我說了,”謝潭開口,他翻身起來,直接坐在了溫系舟的身上,令他瞬間僵硬起來,他看不見謝潭的目光,也就無從可知他眼中的恍惚和留念,“我是心悅于你的。”
一如他曾對扈星州說過的話。
“所以我信任你。”
“所以我愿意,與你同榻而眠。”
謝長老的手指滑過他抖動的眼睫,落在那眼角上“你呢,你討厭我”
“不”
“所以你喜歡我。”謝長老下了結論。
溫系舟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世上之人哪能簡單得分為討厭的和喜歡的,然而他微動的唇上卻覆上了柔軟的唇瓣,像是那晶瑩綿柔的軟糕。
謝長老的手從他的喉結又滑落到胸膛上然后行下,慢得像是在做什么精細的活,輕攏慢捻著,又像是挑琴,他在溫系舟越發急促的呼吸中抬了下頭“你看,你很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