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星州呢,在魔教中不說是如魚得水,那也還算過得下去,誰讓他座上是謝長老呢,縱然看扈星州不順眼,也得看在謝長老的面上,不至于太過了。
令人沒想到的是,扈星州膽子大到居然看上了謝長老,在一次無意中瞥見謝長老的容貌后,扈星州的念想便愈發壓制不住了。
他也不再猶豫,日復一日的使出渾身解數,還真就把謝長老給拿下了。
得知謝長老跟扈星州在一起后魔教眾人著實大跌眼鏡了,聽聞教主當著眾人的面把手中的茶杯都捏成碎片了。
而扈星州呢,抱著他的謝長老滿臉都是得意,天天跟謝長老同進同出的獻殷勤,絲毫不帶掩飾害怕的,他像是一團火一樣,化了謝長老的冷淡自持。
而這樣一個人,卻也死在了一個情字之上。
費盡心機逃了出來,卻也不再去那魔教,深怕自己泄露了魔教的入口給他的謝長老帶來滅頂之災,扈星州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本就身受重傷還收了刑,毒藥也沒有解,他想著拼最后一把,怎么也要拉幾個人去死,但謝長老終究還是找到他了。
在他們常常靜坐的蘆葦河旁。
扈星州那點拼死的氣勢就散了,他只想再好好看看謝長老。
他跟謝長老說,別替他報仇了,他打不過的,別報仇了,好好活著便好。他說著說著就哭了,然后親著謝長老,說他怎么遇見謝長老這么晚,要是早些就好了,早些就好了。
謝長老抱著扈星州,看他一點點沒了生機。
他那雙原本死死攥緊自己的手,也不可控制地,松開,而后砸落下去。
如今他看著溫系舟,就恍然想到了扈星州最后躺在他懷里的模樣。
帶著不甘、悵然。
他抓住了溫系舟的手。
緊緊地。
最后這兩日平靜得都有些反常了,江凌和嚴修晚也沒有再出現,仿佛是在給謝長老一個喘息、認命的機會。
因謝長老前幾日瘋狂追殺而顯得亂象一片的風波暫時平靜了下來,然左岳劍貼出現在錦城江家的消息也漸漸的傳開了。
謝潭這天幾乎沒怎么睡著,思緒浮動直至天明。
他拿出了越筠給他的解藥和毒引,服入口中。
謝潭早上照例與溫系舟一同用了飯,他正給溫系舟夾著菜,院落大門卻被一陣勁風“嘭”地扇開,發出一聲巨響。
溫系舟和福來俱是嚇了一跳。
一身黑衣的江凌邁步前來,視線在溫系舟的面容上一頓,就化作嘲諷之意“西鏡,跟我走。”
他已然已經不屑再忍耐偽裝什么,徑自過來就抓住了謝長老的手腕,福來正要說點什么,卻被江凌掃過來的一眼看得臉色發白。
謝潭的右手已然放在了孤光劍上,聲音是溫系舟從未聽過的冷冽“松”
江凌卻已經不耐再糾纏下去,呼吸間就伸手直欲擒住謝潭,他下意識反抗,木桌在兩人的打斗中轟然破裂,溫系舟的臉上被破碎的瓷碗劃出了傷口,身上狼狽不堪。
“謝公子”福來抖著嗓子,幾乎站立不住,“公子公子謝公子被人帶走了”
“福來帶我去找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