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吐來的突然,就連云容本人都沒意料到會因為一碗補藥難受一日。
林夫人感同身受地拉著她的手聊了許多,同樣也教會了辛云容懷孕時一些吃食忌諱,辛云容仿佛打開了知識大門,吃著小廚房端來甜津津的糖蒸酥酪才感覺舒服些,拂冬在一旁大著膽子打趣“都說酸兒辣女,辛道長如此喜甜,生出來的孩子怕也是甜的。”
之前在道觀,皆對她腹中的孩子避諱不談,好幾次她都能察覺到表兄看她小腹眼神狠厲,她自己雖然想要同旁人分享懷孩子的新奇,也只能一個人嘀咕兩句,哪像現在這般揶揄說笑。
小娘子跟著笑起來,眉毛細如柳,杏眼彎彎,輕輕摸著肚子同她們說起悄悄話來。
兩人差不多都兩個月身孕,拂冬還不太懂服侍的夫人心思,提了一句老爺這些天為了夫人忙前顧后,林夫人冷淡地打斷話,打岔地問辛云容夫君是不是他們之中為首的孟鴻卓。
畢竟在孟鴻卓面前,靦腆清秀的俞濟就有些不夠看了。
重要的是,他們也知曉昨夜孟鴻卓因為發現她出事時,那驚慌失色并不作假。
表兄表妹的身份,格外引人遐思。
讓她們吃驚的是,辛云容搖頭否認,她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么說幾月不見的夫君是表兄口中的鬼物,只好遮遮掩掩地透露了一些“我在上道觀之前成的親。”
主仆二人聽到這還有一段這樣的過往,又看辛云容的神色不似作偽,立即換了話題,說起后廚的糕點做得不錯,屆時辛云容回道觀的時候捎上一些回去。
三人相處融洽,云容也借機詢問張婆子的事情,拂冬只說“她人挺好的,做的菜也合夫人口味。”
林夫人嫁過來之前只不過是閨閣女子,接觸外界的渠道少得可憐。
她更是對林府中發生的事情知之甚少,云容沒能從她們口中獲得有用的東西倒也不氣餒,倒是在她走到外間后拂冬壓低聲音同她多說了一句“我聽府中的人說,老爺曾為那外室畫了幅像,就掛在書房里”
“多謝。”云容小聲地感激她,拂冬為能幫到她而高興,笑著又進了里間。
今日陰雨綿綿,孟鴻卓和俞濟難得睡了一個好覺,許是這兩日累得不行,天快要黑了才爬起來。辛云容看到表兄出來的時候正為自己睡過頭而懊惱,眉間蹙起像是座小山,他一向對自己要求極高,事事都要做到最好,今日一事他怕是會更嚴以律己。
當夜,他不曾進食,站在門邊念著常清常靜經。
云容看他嚴肅的模樣,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往他手里塞了一塊香餅,糯糯地哄他“表兄不吃東西下肚,可如何是好。”
孟鴻卓皺眉想要說什么,辛云容又故作夸張地嘀咕“下次女鬼再來,表兄不會力氣不夠讓她給跑了吧。”
被她這么一激,孟鴻卓沒有多說話,將香餅塞入口中。
上次的事情終究還是讓他有了后怕。
俞濟瞥見了糕點的一角,他知曉孟師兄的脾氣,那是半點都容不下沙子的,正擔心著小師妹會遭責罵,卻不料克己慎行的師兄一言不發地吃掉了那塊香餅,事后還拍拍云容的腦袋讓她去休息。
俞濟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林員外不在,聽管家說是午時應肖家公子的邀,游船議事去了。
林夫人聽到這個理由,也只是嗤笑一聲,翻身睡下了。
云容抱著表兄塞給她的一堆符箓,和他咬耳朵說起拂冬提起畫像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