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朱綠同一個房間的那兩個女伶。
看到他們回來了,兩人立刻從柱子旁繞出來,恭敬地向他們行禮“道長。”
俞濟還當她們是因為今晚的事感到害怕,所以過來問個清楚。
丹鳳眼的女子上前,眼神閃爍,猶疑了片刻才決定開口“道長,朱綠真的是剃我們頭發的人嗎”
俞濟沒有立刻回答。
一旁的圓臉姑娘卻是個急性子,她用眼神示意了許久也沒等到她說下去,只好自己上前,聲音清脆“前幾天夜里,那日我起夜看到朱綠抱著什么東西往外走,我沒太在意,只看著她往后院去了,等天快亮了我才聽到她回來的腳步聲”
從俞濟臉上看出他在疑惑為什么之前沒提起這件事,圓臉姑娘小聲嘟囔道“都是一個戲班子的人,相處時間也不短了,就算發現了什么異常也不會將她推出來的。”
但是現在,朱綠有作案的嫌疑,那她們自然也不能再隱瞞下去了。
或許她們所說的話會給道長一條線索也不一定。
第一個說話的丹鳳眼女子神色黯然,她同朱綠一起進的戲班,每日練功吃飯睡覺都在一塊兒,如今出了這件事,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剛來那一會兒,我在臺后準備上場,朱綠就在一旁黑紗包頭,”圓臉姑娘沒那般顧忌,嘰里咕嚕地全說出來,“那時還沒人被剃發呢,我回頭撿東西的時候就瞥見了她的頭發被扯松了,像假發似的,露出一塊光溜溜的皮膚。”
“你沒看錯”才英開口。
按照她的脾氣被這般質問多少也會嗆回去的,但才英是道士,出于本能的畏葸,她只是輕聲嘀咕“我做什么騙人,我看得清清楚楚,過了沒幾日,我們的頭發就都被剃了”
送走兩人,三人已是疲憊不堪,俞濟揉著眉間打定主意這些事明天再說,信息太多脹得腦子疼,朱綠到底掩藏了什么他無從得知,鬼氣又是從何而來,但他們知道如果再不睡,命會先短一半。
云容幾乎是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翌日醒來,天已大亮。
俞濟和才英脫了道袍,一身短打裝扮在后院搜索昨夜得到的信息是否屬實。
好在后院除了一座假山和一片山梔子外,并沒有旁的可以藏匿的地方。
昨夜就是聞了山梔子花的氣味才讓計劃打亂,但這山梔子并非成精,俞濟也沒能探查出什么。
礙于這處地方并非屬于戲班,而是臥病在床的江陵園老板,俞濟只能在樹上貼上黃符以防萬一。
知道了昏睡的根源,他們也早有防備。
他們試圖尋找出朱綠藏匿的東西,或許剃刀也藏在那也不一定。
有了目標,何班主底下的人都過來幫忙,有的拿鋤頭挖開松軟的泥土,有的俯下身拿著木棍四處搜尋,云容往嘴里塞下俞濟給她放在桌上的包子,主動攬下了一部分任務。
俞濟不放心她用鋤頭,又擔心割草的彎刀會傷到她,只將削尖的木棍遞到她手中。
云容一手拿一根,在一小塊種著山梔子的泥土上往下扎。
她一邊扎還一邊念出來有多少個洞了,才英在旁邊聽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她為什么要數出來。
小娘子今日好像胖了些,系在腰間的腰帶不再用力,因此可以明顯瞧見微凸的一小塊,此刻她朝著才英挺起了自己的小肚子“我聽她們說,孩子的教導要在肚子里就開始,這樣的話等他出來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