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英“俞師兄我們現在不在觀中,你要是想玩也沒必要矜持。”
俞濟“我不想玩這種東西。”
才英也跟著他的樣子凝視著火堆,似乎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感知到俞濟的想法,但他最后也只領會到兒時的樂趣,執意將木棍塞在了俞濟的掌心里。
“我不會說出去的,師兄。”才英說完立刻背過身去,假裝看不見俞濟一般,一句輕飄飄的話落在俞濟耳邊,毫無起伏地聲音卻如爆竹在耳邊炸開,“但是師兄,我得提醒你一句”
俞濟心中感覺不妙“你別說話”
知曉他嘴里沒什么好話,剛踏步想要離開,才英卻倔強地將自己幼時聽到的忠告完完本本地說出來。
“玩多了火會尿炕。”
忍無可忍,俞濟轉身將手中的木棍朝著他丟了過去。
辛云容先去房間里看了一眼朱綠的情況,她睡得很不安穩,眼皮不停地顫動,害怕地雙手冰涼。
在云容用溫熱手掌握住她的手好一會兒,朱綠的臉色才好上一些。
酆鄲就無聲地看著她做完這些,起身來尋他的時候才收回了目光。
她好像永遠都是這種性子,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改變。
“我們去哪能找到呢”她好像在自言自語,但說完之后又看向了身旁俊雅青年,投來的目光似乎是再向他尋求答案,杏眼一眨,酆鄲的心好似塌陷了一塊兒下去了。
青年嘴唇翕動“之前你是在哪找到的剃刀呢”
現在他們也沒找到剃刀的蹤跡,辛云容指著后院另一處的那口水井“總不會在那吧。”
后院里的山梔子樹同水井隔了一些距離,但并不遠。
俞濟和才英將砍下留在土里的樹根點燃了火,他們再次回去的時候那一塊燒得焦黑,這般情況之下應當是活不過來的。
既然能寄生在山梔子樹上,那很有可能樹下有什么東西也不一定,這么想著的師兄弟兩人準備對那一塊地進行挖掘,或許能有什么發現。
云容跑到之前發現剃刀的地方,蹲在井邊將松動的磚塊抽了出來。
那里什么都沒有。
雖然知曉不會這般簡單被發現,她還是鼓著雪白的腮泄氣般的吐出一口氣,額前的劉海被吹得掀了起來,顯露出白凈的額頭。
酆鄲朝著井口的方向彎下了腰去,手掌撐在井邊,正巧落在云容的面前。
修長的手指冷如玉,井邊的墨綠青苔從他的指縫里冒出一點頭時仿佛是最好的點綴,像一幅畫,辛云容在心里默默地想。
她又仰起臉龐,目光停留在垂落下來的烏發上,最后又被他說不出嬌逸的臉龐吸引過去,看著他的薄唇一張一合“這口井真干凈。”
云容沒懂他的意思,站起身想學著他撐在井邊往下看,酆鄲卻陡然起身,走到她身前將她同那口井隔開了些,待云容疑惑地朝他望過去,他噙著笑“沒成想已經是這個時辰了,竟有些餓。”
他一說,云容才望著頭頂變大的日光,這般走動了幾回身上生了薄汗。
院子里的火已經燒得差不多了,辛云容被他這般一打岔,不知是否有懷孕的緣故,方才的事被她忘在了腦后。
摸著自己的肚皮,向來飲食準時的小娘子點頭“我也有些餓了。”
肚子里的小東西轉了個圈,朝著父親的方向張著嘴嗷嗷待哺。
一縷黑氣泄露了出來,云容臉色一變,抱著肚子立刻離身旁的人遠了一些。
她是知道酆鄲如何對待女鬼的,目光不自覺地瞥向他腰間纏繞著的長鞭,對待女鬼尚且不會憐香惜玉,她都能想象到對方發現自己肚子里的鬼胎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了。
就像她表哥一樣,對這個孩子極為容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