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鴻卓伸出去的一只腳硬生生停在半空,扭過頭背對著屏風,面露惱意。
“是我逾矩了。”
孟鴻卓道了一回歉,在房中如坐針氈,來不及問剛剛發生了什么事大步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都忘記收斂力道,啪的一聲格外響亮。
沒有表兄在,云容也不客氣,抱著酆鄲的臉咬了回去。
這人真不會看場合
要是被發現了怎么辦
她用牙齒磨著他臉上的肉,酆鄲卻笑著將她抱了個滿懷。
“發現了就發現了,”他似乎很期待那樣的畫面,這般偷偷摸摸的實屬不符他的風格,“左右你也是要再嫁我一回的。”
云容被他抱著,并沒有回話。
翌日,她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人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走的,桌上放著她最喜歡吃的吃食,凈面漱口,昨日洗的道袍還未干,她衣著酆鄲替她買的衣裙走出去,同師兄姐幾人打了個照面。
孟鴻卓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那身衣裳他從未見過。
懷文玉看著她衣裙下挺起的肚子,嘴角撇了撇,本想說兩句但又憶起上回嬰面蟲的事,擔心云容爆出來,只能將嘴里的話咽了下去,偏過臉不看她。
孟鴻卓本想讓她待在這里,如今她身子重跟著跑也擔心出事,酆鄲這時走近,身上的煙紫長衫倒同云容身上的衣裙顏色相近,站在一塊兒有種說不出口的意味。
他碰了碰唇,又改了主意。
“你跟著吉庸,”孟鴻卓移開目光落在酆鄲身上,目如利劍,“多謝酆公子昨夜收留,今日我們就不叨擾了,有緣再會。”
他噙著笑,眉眼透出幾分溫和“皆是道友,說什么叨擾不叨擾的,若是需要,你們住多久都歡迎。”
孟鴻卓不愿多待,幾人背著包袱走出大門,孟鴻卓送他們到門口時拉住云容的小指,她嚇得回頭瞪了他一眼,孟鴻卓發覺了什么回頭再看,云容已經托著肚子跟上來了。
到底是放心不下,他放慢了腳步等著云容跟上來,所幸離伍家并不遠,他們走了一刻鐘不到就到了。
伍彩兒并沒有任何變化,倒是他們去的時候縣官的兒子榮錦來了一趟,他們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他走,幾人打了個照面,云容瞥了兩眼,是個長得不錯的少年郎,只不過眉間桀驁,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相處。
果不其然,他斜眼瞧著幾人身上的道服,聽到身旁的小廝嘀咕這是給伍彩兒治病的道士后,嘴里發出輕嗤“要是治不好,你找人給我打出去。”
這話并沒有壓低聲音,落在了幾人耳朵里。
“好大的口氣”懷文玉咬咬牙,見孟鴻卓對他的話沒有反應,也只能收斂起來暗地里哼出聲。
其他幾人都跟了孟鴻卓不惹事的脾性,對方只是在口頭上逞能,現在重要的是如何將伍彩兒的一魂三魄帶回來。
坐在大廳里的伍宏才面露愁容,再看到幾人后才強撐著振作起來,扯著笑向他們問好。
懷文玉不悅地問起“剛剛那個人是誰,這般豪橫”
伍宏才這才知道他們剛剛撞上了,卻是來催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