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眾多縣城的世家,在聽到高澄剿滅白馬湖水賊的消息之后,對高澄的印象頗深。尤其是白馬湖通暢之后,這些世家的商船就能繼續從這里經過,減少了許多麻煩。
在眾多世家的稱贊聲中,高澄的名聲在廣陵郡不斷變大,甚至有些人把他和廣陵陳氏的陳登相比。
陳登此時已經被舉孝廉,擔任東陽縣長,秩奉六百石。高澄要是被任命淮安縣尉,和他的差距的確不大。
不過廣陵陳氏乃是徐州一流世家。能和渤海高氏相提并論。即便是下邳城的世家大族,也知道廣陵陳登的名聲。
別人把高澄和陳登一同提起,無疑是大大的抬舉,讓他的名聲暴漲。不僅是廣陵,甚至也傳到了下邳城。
糜竺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立即讓手下的管事備上一份厚禮前去道喜。他心中感嘆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以高澄的能力,以后廣陵高氏,或許能成為徐州的名門世家!”
“聽說高澄還未定親,嗯,要不是小妹的年齡太小,和高澄聯姻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廣陵城。
巨大的府邸當中,清澈的小溪從閣樓亭臺中流淌,匯入了后院的小湖,在小湖附近的廳堂當中,一個須發黑白交雜的老者跪坐在玉案之后,手中握著一卷竹簡。
老者的身邊,還有一個青年跪坐在軟塌上,這個青年眼神當中有著凌然豪氣,氣度不凡。
“父親,兒聽說郡守為了任命淮安縣尉的事情來征求您的意見,不知您如何回復郡守?”這個青年問道。
這兩人就是廣陵陳氏的家主陳珪,還有他的嫡子陳登。
陳珪的祖父是太守,伯父陳球曾官至太尉,兩個從兄弟曾經擔任汝陰太守和吳郡太守,他自己也曾擔任過沛國相。
有著這些底蘊,陳氏的根基極為牢固,即便是郡守任命屬官的時候,也要詢問陳珪的意見。
陳珪一手持著書簡,一手輕輕的捋須,淡淡說道:“為父還有什么意見,郡守想要任命淮安縣尉,我如何能反對呢?”
陳登皺眉道:“父親難道不知,被任命為淮安縣尉的乃是高澄,此人心胸狹小不能容人,為了區區三百畝田地,就敢殺了枚氏所有嫡系子弟。并且陳元的死,也和此人脫不了干系!以此人的性格,說不定已經把我們陳氏看做敵人!”
“莫非郡守就是因為這點,才任命此人為縣尉,讓此人暗中和我們陳氏為敵?”
陳珪聽到這話,不禁把手中的竹簡放下,說道:“元龍,你把事情想的太復雜了,當初為了剿滅白馬湖水賊,城內的其他幾個世家曾示意淮安,誰能剿滅水賊立下功勞,就任命誰為縣尉!”
“這點不僅是郡守默認,我們也默認了!如今高澄斬殺賊首,立下功勞,郡守當然要按照事前的約定,和我們陳氏沒有任何關系!”
“再說,以我們陳氏的實力,難道還怕一個縣城的小世家不成?高澄殺了陳元,是陳元自作自受,我可以不計較,但他要真的想和我們陳氏為敵,為父一定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陳登聞言,連連點頭。他現在還不是日后兩次擊敗孫策的廣陵太守,做事還有思考問題都少了幾分火候。聽到父親的言傳身教,頓時感覺收獲不小。
“既然父親這么說,那就讓高澄這小子得意一回!如果膽敢跳出來和我陳氏為敵,不用父親出手,我親自來解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