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云極頗為歡喜。
“那煙煙就住這一間,進去看看需要什么,讓康嬸去添置。”
阮嬌煙邁步進了屋里,里面床,梳妝臺,八仙桌,小軟榻,雕花櫥,都是有了的。
她對這里熟悉得很,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床沿那里的一點點劃痕,跟她前世住在這里的一模一樣。
“想要一套月白底色銀藍碎花的床褥”她下意識地就說出了前世自己住在這里用的床品的花色,很想把這里布置成前世的樣子。
“少夫人,我記著,您說。再要個銅鏡和妝奩可好”康嬸跟在一旁問。
阮嬌煙點了點頭。
以前是因為師父在這里,她時不時也會過來住一晚,但是這一世也不知道會來這里住多少日子,她還是想要把東西都備齊了。
“窗簾原來也是有的,海棠花色,洗凈了收在柜里,少夫人看看喜歡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再換。”
“不用,就掛那個。”前世,她也是從柜子里拿出了洗凈的窗簾自己掛上的,就是海棠花色。
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蔚夫人是怎么把這宅子賃給她師父的,東西也都任由他取用。要是沒有來這里,她都不知道原來前世蔚夫人和她師父是認識的,而且還有這樣的緣分。
蔚云極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阮嬌煙和康嬸說著,總有一種阮嬌煙似乎早就在腦子里對于這間屋子有具體的樣子,她現在只是在把腦子里想的說出來罷了。
這種感覺挺奇怪的,可他早該知道她是有些奇怪。
從這里出去之后,康嬸去準備東西布置這屋子,康伯帶著他們去看那兩間鋪子。
“兩間鋪子就在隔壁,都有兩層樓,不小,有一間還帶個小后院,只是現在都閑置著。”康伯在路上跟他們說這兩間鋪子的情況,有點心疼。“最開始鋪子還是夫人自己掌管著的,后來夫人就沒有什么心思打理,把鋪子收拾了,轉手租給了別人。兩間鋪子開過成衣鋪,金銀鋪,脂粉鋪,陸陸續續也收了七八年租子,后來人家搬去了皇城,就空了下來。”
“這幾年是沒有人再來租這兩間鋪子嗎”阮嬌煙問。
“有,還有不少呢,這邊的鋪子不太多,所以還是挺搶手的,只不過這些年公子理不過來這些事”
蔚云極接下了話,“前幾年我心情不好,難以調整過來,所以就吩咐了下去,所有鋪子都維持現狀,能開的就開,不能開的就先空著,康伯他們想必也是收到了這話,所以就把鋪子空子了。”
康伯點點頭。
他是覺得很可惜,鋪子一直這么空著,得少掙多少銀兩。
阮嬌煙下意識地伸手揪住了蔚云極的袖子,她心疼他了,他現在說的那段時間應該是他最難的時候吧。父母身亡,他想要查清真相,又得掙到將軍功名才能更有權力,練兵,打仗,是很難。
蔚云極一路走來很是孤單,但是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她這么輕輕揪著他的袖子的小動作一下子就溫暖了蔚云極,在他身邊是第一次出現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想到他的過去并心疼他的人,他也算是知道自己為什么以前雖然也把對外祖家的禮數都盡周全,但卻一直不能與他們關系太親近不能跟他們交心的原因。
因為林府的人并沒有給過他這樣的溫暖和小細節上的在意。
“看看鋪子,你要是看得上的話,就交給你打理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