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想的這般復雜。
楚南梔努力將思緒集中到案情上來。
但轉念一想,于氏過門五年,和老太公又這般恩愛,為何沒有屬于自己的孩子
看來自己還是得往這方面做些思考。
如果其間沒有隱情,那說明老太公身體怕是出了些問題。
環顧了眼胡縣令與孫縣丞,看這二人都只是聚精會神的凝聽,全然擺出一副吃瓜群眾的嘴臉。
這,讓楚南梔感到有些苦惱。
難道,如此私密還扎心的問題要讓我一個婦道人家來打聽
她看了眼胡縣令。
胡茂錫埋下頭,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細細的品起茶來“好茶,太公府上的茶真是上品中的上品啊,只怕宮中御品也不過如此。”
她只好又看向孫縣丞。
可這老頭直接轉過臉去,故意看大廳外面的風景去了。
“趙爺爺與你家娘子都成親五年了,為何沒想著再生一個寶寶呢,我阿爹阿娘成親一年就生了我和哥哥姐姐四個。”
小四寶也很好奇。
在她的世界里,成了親就該生孩子。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太公莫要見怪。”
楚南梔面色尷尬到了極點。
萬一趙太公身體有恙,小四寶這話就真是扎心了。
也不知今日帶這小家伙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她心里還是高興的。
也不能表現太過明顯,只得裝出一臉嚴肅對四寶說道“小孩子不許胡亂插嘴。”
小四寶委屈巴巴的低下了頭。
但小家伙的話果真是刺痛到了這對老夫少妻。
于氏整張臉立時沉了下去,可又不好在眾人面前斥責一個孩子。
趙老太公握著茶杯,半晌也難以平復內心的傷痛。
想了想,只好裝作無事的答道“無妨無妨,老朽有了琰兒已經心滿意足,不敢再有奢念。”
至此,楚南梔心中已大致有了些結論。
可想要支撐起自己的推論,那首先得尋找到趙家小郎君的尸體。
出事前后,趙小郎君并未離開過府邸,這是府中上下都能認定的事實。
如若真是謀殺,那趙小郎君的尸體極有可能還在府上。
只是在未找到真憑實據之前,她不好隨意吐露自己的心聲,唯有與趙太公商量道
“不知太公可否方便叫幾個令郎院里的下人過來,讓民婦更深入的了解些小郎君平日里的一些起居習慣”
想了想,她索性直言道“民婦想去察看令郎寢居之處。”
“你一個婦道人家”
于氏覺著不合規矩,本要阻攔,趙太公卻連忙揮手道
“既是為了查案,楚娘子但去無妨,老朽這便吩咐下人為娘子引路。”
對于這位帶著小孩,不嚴謹查案的婦人他心里其實是抗拒的,而且全然沒個底。
只是想著如今幼子音訊渺茫,這婦人又是破獲稅銀案的奇人,多多少少又抱有些憧憬。
隨即叫來幼子院里的兩名侍女交與楚南梔,準備讓她去西北邊的院子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