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幕后真兇還是小覷了林錦驍和縣衙仵作。”
即便這人將匕首兩面都沾上血跡,憑著仵作多年的驗尸經驗想來也是可以驗出匕首與傷口的尺寸形狀不一。
就算仵作愚笨,林錦驍如此聰明細心,他又怎能察覺不到這一點。
“或許這正是幕后兇手的高明之處吧。”
楚南梔這樣想到。
畢竟周氏并非什么精明之人,想要讓人確信無疑是她殺害了林三娘,就必須將現場的掩飾痕跡弄得拙劣一些,這樣才符合她的智商。
“周氏慌亂之下殺了人,尋出匕首放入血泊中,然后帶著剔骨刀驚慌失措的回到自己院子里藏入院子里的池水中,一切看上去都合情合理。”
如此,從殺人動機再到掩飾作案痕跡,都會讓人很信服。
但這幕后兇手疏忽了最重要的一點,周氏只是不精明,并非弱智。
她明知林三娘死后自己和女兒會首先成為大家質疑的目標,再蠢到將兇器帶回自己院里,這不是將人當弱智又是什么。
可正是這樣一個看似拙劣的手法,幾乎瞞過了所有人,讓所有人甚至連自己都險些相信了此案的確是周氏所為。
楚南梔繼續猜想著“同樣是栽贓陷害,孫伍吉一案與此案有著許多的共通點,為何很多人第一眼就能看出孫伍吉是被冤枉的,而周氏為何卻無人為其喊冤”
這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楚南梔正想到這個問題上,已經到得廳前,屋子里雷霆般的怒聲不絕于耳,隨即打斷了她的思緒
“大郎啊,你這娘子實在要不得,早晚會害了你,你還是早些將她休棄為好。”
“不錯,這女子今日敢對你三叔婆不敬,明日還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來。”
“大郎你要慎重考慮你二叔公三叔公的話,即便你不愿意接受他們給你安排的妾室,那也可以另擇賢良呀,你不以前和你恩師家宴寧小娘子互相賞識嘛,叔婆聽說她至今待字閨中,你如今榮升去和她再續前緣最合適不過了。”
聽著屋子里煽風點火的話音,林錦惠咬緊牙關就要往里沖,楚南梔立刻將她攔住,壓著步子一起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
不經意間瞥向堂上一雙雙森寒肅穆的眼神,她心里不由得襲來一陣涼颼颼的寒意。
瞧著姑嫂二人齊至,對話聲戛然而止。
不容兩人坐下身來,三叔公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抖了抖,立時露出一臉不滿。
林錦驍也不知道自己這娘子究竟在后院里對大陳氏做了什么,害她一回到正廳里就是一肚子苦水往外倒,那神情恨不得要吃人似的,還鼓搗幾位耆老要自己休妻。
昨夜只聽岳母說自己這娘子將幾位老的懟得啞口無言,也沒真正見識到那熱鬧,今日倒想看看她是如何與這一屋子倚老賣老的老頑固拔刀相向的。
“咳,橫豎她眼下還不敢明著在大家面前鬧和離,既然她存心要氣為夫,為夫也讓她感受感受這世間的邪惡。”
林錦驍正襟危坐著,寒光懾人的視向一臉漫不經心的楚南梔,佯裝生氣的指責道“楚南梔,你可知錯”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