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小不點,她一時間也騰不出手來去照管他們,又認真的吩咐女使們好生照看。
楚南梔倒沒想到曾經的太子太傅夫人,又是青禾權貴出身,何其尊貴的身份,見到她這樣的村野婦人,會如此親近,可比崇仁坊那群老的好接觸多了。
心里忽然暖融融的。
紀華珍拉著她徑直往里走,嘴里的話也開始滔滔不絕“今日府上來了些靖靈城的貴客,我呀聽說城西要戒嚴,便趕早去了趟城里,難怪大清早的枝頭喜鵲亂叫,這貴客一波接一波的,府里好久沒這么熱鬧了。”
“師母說笑了,我哪里算什么貴客,倒是不知道府上來了貴客,冒昧過來實在是打攪了。”
楚南梔話音剛落,紀華珍就不依從的責備道“你呀就別和我謙遜了,你先生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師母我還不清楚能不要老臉的去和聶老搶著收你做門生,可見你不一般。”
話到這里,她忽然湊到楚南梔耳根前,小聲嘀咕道“你可比客堂里那些都尊貴多了。”
“師母謬贊了。”
楚南梔聽著倍感錯愕。
也不知里面究竟是些什么樣的人物,能進常府還能被這對老夫婦視為貴客的總該和錦紓公主不相上下才對。
她卻說自己比這些人尊貴,實在叫人惶恐。
紀華珍心里歡喜勁正盛,喜滋滋的又道“才說別和師母謙遜呢,到了府上,你就不要拘謹,權當自己家一樣,宴寧的事情啊那是她自己的造化,只怪她沒這福分,如今她倔著性子在家里胡鬧你也別和她一般見識。”
提到這事,她就禁不住皺眉“我聽說這臭丫頭前陣子還自己跑到縣衙去了,實在是不像話。”
這也是楚南梔深感為難的事情,當著她的面總不好去數落人家,只得轉說別處“這事說起來也怪我,不該和我家大郎鬧那些不快。”
“夫妻之間哪能沒有矛盾的。”
紀華珍起初聽到和離的事情本還想去縣里問問,不曾想一兩日的功夫他們夫婦又和好如初了,可見是林家那群老的整日里不安好心搬弄是非。
想到這里,她甚是氣悶的癟了癟嘴“你呀不用自責,你和錦驍之間的事啊,師母我也不用多想,定是他族里那些老妖婆不清凈,身在這樣的人家是福也是禍,你呀不能受了委屈就想著和離,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既承著你師母的名分,那你就是我半個女兒,這里便是你的娘家,你母親降不住那些個胡攪蠻纏的,你有委屈就告訴師母,可千萬不能忍氣吞聲。”
“師母言重了,我倒也沒受什么氣,你不必擔憂。”
楚南梔偷偷的瞥了眼這位熱情洋溢的師母,清澈的眼眸中不覺閃過一抹詫異。
這世間之事還真是難以預料。
昨夜還在因為來見常家人憂慮得輾轉反側,不曾想今日一見結果和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雖說不見得這位師母有多真心,可瞧著她如此真摯的眼神,至少并沒有半點為難。
這氣度,著實令人感動。
紀華珍輕抿著唇角,一臉釋然的擺了擺手“好啦好啦,咱們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今日是中秋佳節,城里戒了嚴,你一時半會也回不去,就和小寶們好好待在師母家里,剛好來的這些客人你也順便認識認識,混個臉熟,往后早晚是要打交道的。”
聽她這話頗有深意,楚南梔一臉茫然的望向她“莫非師母府上這些貴客還與我有關”
“去了就知道了。”
紀華珍故作神秘的將她和小寶都帶到了客堂里面,一進門就高聲喊道“常大人啊,你看奴家將誰給你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