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宿風說,“但長期都是放在屏蔽信號的地方。”
他到研究后還沒碰過手機,所以沈漾才不知道他有手機。
“你手機號是多少”沈漾問。
“不知道,我號碼經常換不固定,我懶得記,你要那玩意兒做什么”宿風漫不經心的說,
“能做什么,當然是聯系你。”沈漾無奈。
“我就在這里,你想說什么直接說唄。”
“那你以后要是不在我身邊了呢”
“唔沒想過。”
沈漾不敢問他的沒想過是沒想過會離開,還是沒想過離開后跟他聯系。
只要想到是后者,他就覺得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心臟很不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只知道他非常迫切的想要問他
“師哥。”
“嗯”
“你會離開研究所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捏住他的心臟。
“當然。”
聽到這個回答的沈漾覺得他的心臟被捏得更緊了。
“什么時候。”他嗓音發干。
“不知道,該走的時候就走了。”宿風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問題。
“那那我要怎么聯系你”
“聯系我做什么”宿風只是單純的認為自己和沈漾學的路數不同,他和那老頭子學習才是正道,自己以后實在沒有必要和他交流什么。
可這話聽在沈漾的耳中,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捏爆炸,碎成一地零星的殘渣,怎么拼湊都少了一塊。
“你沒想過以后跟我有聯系”沈漾只覺得一字一句說出來都很艱難。
“哦,這個啊,你放心,以后我來京城一定找你。”宿風回,他覺得他每天給他帶的吃得喝的都很和胃口,以后離開了他一定會想念的,所以有機會了還是可以找他一起吃東西的。
“真的嗎”沈漾像是飽經干涸后獲得一捧泉水,令他重新獲得生機。
“當然。”宿風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一旁一個坐在父親肩頭的小女孩手里拿著的冰激凌,拍了拍沈漾的肩膀,說,“那個看起來很好吃耶。”
還沒拼回自己破碎的心臟的沈漾機械的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失笑的無奈道“我請你吃。”
“o。”宿風愉快。
當天晚上,宿風多個月來,第一次住在宿舍。
他洗完澡頭頂毛巾,只穿著一條短褲出來的時候,書桌前看書的沈漾瞬間僵硬的繃直了身體。
“你臉怎么又紅了”宿風看了他一眼,直犯困。
“熱,熱的”沈漾突然拔高聲線,像是在掩飾什么。
“哦,我先睡了。”宿風隨意的擦了擦頭發,毛巾往床頭一扔,就要躺下睡覺,被沈漾喊住,堅持要他吹干頭發。
宿風敷衍的吹了兩下,沈漾無奈,只能幫他吹。
宿風的頭發平時都是很隨意的扎起來,看起來頗為粗糙,但其實摸起來卻是柔軟的。
吹干頭發,吹風機停下的時候,宿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卻還是對沈漾說“總覺得你今天有點怪怪的。”
也沒等沈漾回答,他已經蓋上被子側身背對著他睡著了。
沈漾扶著頭,喃喃道“你還能感覺到我有點怪啊。”
神經大條的人竟然能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只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不對勁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