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晝”
整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你想干什么”
玄佘再次來到了洞府,看著鏡前佇立的銀發男人,冷冷道,“把煙煙這一世的命簿交出來,別逼我跟你動手。”
“看來你全都知道了,你猜的對,命簿確實在我手中,不過我并不能交給你。”
長晝收回落在鏡中的視線,眸底的那抹回憶的溫度也快速散去,變得同樣冰冷徹骨,透露著毫不掩飾的敵意,“如果不是你在中間搗亂,她早就已經恢復記憶回來了,我自然會來到這個三千小世界,也不需要用到這個命簿。”
“渺煙是渺煙,葉煙是葉煙,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他們兩個并不是同一個人。”玄佘上前走了幾步,直視著長晝的眼眸,“我上去還可以尊稱你一句哥哥,自欺欺人有意思嗎熟讀神法規則的你應該再清楚,不過每一代的生命女神都不會是同一個人,除非她自己愿意。”
“而煙煙已經很明確的表示過,摒棄了渺煙的身份,能讓你這么急匆匆的下界想要過來更改她既定的命運,我猜”
玄佘唇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我猜你手中那個命簿上記載的是,煙煙最后恢復和我的記憶,而將你拋棄了”
“永夜”
長晝怒呵一聲,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如果不是因為你,她根本不會選擇遺忘我和他之間的記憶,我只是來扳回她偏離命運。”
“呵,自欺欺人,哥哥你可真有一手。”
玄佘扯了扯唇角,手中已經凝聚了一段神力,蓄勢待發。
長晝卻似乎并沒有與他交手的意思,再次轉眸看向鏡中世界。玄佘的目光也下意識被帶過去,看向鏡中那抹嬌小纖美的小身影。
鏡中的時間流速很快,她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十二三歲時候的模樣了,正在草地上漫無目的走著。
她時不時碰一碰手腕上的黑蛇手鐲,似乎想將它取下來,卻無論如何也取不下來,一雙細細的眉毛皺起,眸底泛起幾分疑惑。
似乎在努力回想她什么時候有了這么一個手鐲
玄佘看到她的舉動,并沒有感到生氣,眼中反而生起了幾只欣喜。
在剛開始的時候,雖然手鐲帶在她身上,但她從來沒有感覺到手鐲的存在,這也就表明她深陷在幻境中,對于外界的一切感知都難以發現。
而現在她感應到這個手鐲了,說明幻境對于她的掌控力正在逐漸減弱,相信很快就會從這個幻境中蘇醒。
長晝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清俊的面容微沉,剛想要轉身離開這里,卻被人擋住道路。
玄佘手中出現一把骨劍,“你可以試試,看你能不能過去。”
而另一邊,幻境中,少女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具體不對勁在哪里呢
似乎是時間過得太快了,他好像每次一眨眼時間,就會憑空向前推進好幾個月,不知不覺中,自己就快快長大了,已經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明明她自己沒有感覺過多長時間呢。
而后來,她又發現自己的手腕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個黑蛇手環,這個黑蛇手環怎么摘也摘不下來,而且冥冥之中似乎綁定了自己的一縷神識,讓她感覺到久違的親切。
這股親切感是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給不了的。
她不由自主的開始想,想自己什么時候有了這個手鐲,腦海中似乎有許多沉睡的記憶自己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來到了一個幻境。
她要通關幻境才能夠回到現實世界
幻境。
現實世界。
她的話中閃過一抹讓人難以置信的念頭。
她趕緊甩了甩腦袋,將這個離譜的念頭甩出腦海,但是那個念頭卻仿佛在腦海中扎根發芽了一樣,怎么甩也甩不掉,反而讓懷疑的果子一點點生長。
當她以這種心態來看幻境中的一切,越來越感覺到周圍的人陌生,他們雖然會對自己笑,會對自己說話,但就好像是被提前設定好的劇情似的,一點都不生動活潑。
有一天,她找來自己從小到大玩的最好的、關系最親密的長晝,詢問他這件事,“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世界是假的”
長晝微笑的看她,“什么”
“我是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是假的,又或者說其實這個世界外面還有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這個世界像是幻境”她小心翼翼道,仔細端詳著他臉上的表情。
長晝依舊微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