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趙懷瑾背過身去。
他身形修長,不發一語。
一個中年模樣的官吏小心翼翼瞥了面前的趙懷瑾一眼,拱手道
“域主,北域水患的事情您看”
他眸色幽深,悠悠道“天災人禍。”
“誰也阻止不了,”
這時,這個官吏面上有些為難和擔憂。
“可如果我們這樣靜觀其變,傳回上京那邊,陛下會不會責罰我等辦事不力”
趙懷瑾慢慢轉過身來,語氣越發冰冷。
“不過一群區區賤命,死了就死了。”
“就算真的陛下問責下來,我們這里不是還有一個太子殿下嗎”
那個官吏汗涔涔地擦了一把冷汗。
“是,域主。”
明知太子巡視北域,還能明目張膽的做這件事,恐怕也只有趙懷瑾了。
跟著這樣的人做事,無異于拿命博弈。
趙懷瑾手一揮,召他過來。
“辦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是,域主。”那官吏點了點頭,匆忙離去了。
“我這就去辦。”
北域境內,某一處府宅內。
正是剛從北域府出來的那個官吏,他隨手召來一個心腹。
“域主有令,吩咐下去,抬高糧價。”
那心腹白白凈凈,瘦高的個子,跟隨這個官吏已經五六年了,確實是他信得過的人。
“那糧商那邊”心腹有些疑惑。
官吏眸光一閃。
“注意,讓那些糧商們都閉緊嘴巴,若是走露了風聲,他們知道是什么下場”
“是,大人。”
說吧,那心腹也匆匆而去了。
官吏望著暮色暗沉的天空,心里止不住的擔憂起來。
因為北域境內一場風雨即將到來
他正在慨嘆間,從里間緩緩走出一位懷孕的美貌婦人,她的眉眼間充滿了憂慮。
那官吏聽到腳步聲,轉身一看,驚詫道
“夫人,你怎么出來了”
“老爺,這種事情你”婦人又氣又急。
那官吏見她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嘆了一口氣。
“哎,我也沒辦法啊,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若不按趙懷瑾說的做,恐怕我們全家明天就要身首異處了。”
“這趙懷瑾狼子野心,實在不能小覷啊。”
只見婦人面上顯露出幾分怒意。
“這樣的人,簡直不堪其位”
那官吏一把捂住她的嘴,急急道
“夫人,慎言吶。”
夜深人靜,披陽居。
案幾上擺著各色美酒佳肴,玉盤珍饈,舞姬隨著絲竹樂聲翩翩起舞。
廣袖擺動間露出女子美好的身姿,更是婀娜萬分。
北域主趙懷瑾胸口的衣衫微敞,露出小麥色健碩的肌肉。
他一手抱著懷里的美人,一邊將灌滿了的酒往口中送,唇角微扯,眉眼含笑,不過那笑意終究不達眼底。
這些美貌艷麗的女子都是趙懷瑾的侍妾,若柳扶風,婀娜多姿者不一而足。
趙懷瑾自顧自飲酒,越喝越悶。
甚至隱約一股躁郁盤結于胸口,揮散不去。
一嬌小可人的女子看得出趙懷瑾神色不悅。
她手持帕子,上前逐漸靠近趙懷瑾,手掌卻輕撫上趙懷瑾的胸口處,略帶撒嬌道
“域主可是不開心不如讓杏兒為您解憂可好”
趙懷瑾眉眼譏誚之色更濃,隨意扔了酒杯。
他從果盤內取過一把匕首,那匕首仿若正在吐芯子的蛇,慢慢移上那一自稱杏兒的脖頸。
冰涼的觸感終使那杏兒認識到了自己的性命遇到了危險,雙肩顫抖,滿臉驚懼
“域主,饒命啊,杏兒真的知錯了,杏兒再也不敢了求域主放過杏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