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莫女將視線轉向趙懷瑾,拱手沉聲道
“啟稟域主,經過嚴刑逼供,這女人已經承認了是西域主所為。”
她眸底閃爍著幽光。
抬起眸子,直直對上了上首丹姝的視線。
丹姝不動聲色,冷若冰霜。
她看得出來,海莫女那目光里是挑釁,是得意,是不屑。
在所有人眼里,趙懷瑾對她情深似海,以至于趙懷瑾所有的女人都把她當成了有力的對手,沐清是,海莫女是。
趙懷瑾沒有注意到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流洶涌,他今日宴席的目的是劉知安,趙懷瑾要好好敲打這個不安分的蠢貨。
趙懷瑾細細觀察劉知安的神情,微瞇起了眼。
“西域主,你沒什么要說的嗎”
這話聽上去是威脅。
但事實上,趙懷瑾的耐心正在一點點被耗盡。
劉知安咧出一副難看的笑容。
他慢慢站起身來,用手指著地上的女人,一臉尷尬卻還是硬著頭皮道
“這是個誤會啊,我這妾室不受管教,胡亂攀咬也是有的,還是容我帶回去”
這個女人,是他寵了兩年的妾。
就算她被嚴刑逼供,招了出來,劉知安對她到底還是存了幾分不忍心。
不想卻被趙懷瑾打斷了。
他垂眸,有一下沒一搭地撫著白玉扳指。
“既然西域主說是誤會,那就是誤會,我相信這定不是西域主所為。”
此時此刻,劉知安終于松了一口氣。
“來人,還不將人帶回去。”
他隨身的屬吏聽見吩咐,正準備上前去挪走地上的女人。
不想,海莫女一個眼刀喝止了那屬吏。
“西域主,這人你是帶不走了。”
“此女謀害北域主,栽贓西域主,罪不容誅”
清晰有力的聲音響在宴席上。
“你”劉知安瞪著海莫女,怒火噴薄著。
半瞬,劉知安開始后知后覺。
他驚起后背一身冷汗,他恍然明白了趙懷瑾的用意,這是殺雞儆猴啊。
于是,他就算心底對趙懷瑾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按捺下去。
悻悻然走回了席位。
趙懷瑾遙遙舉起一杯酒,意味不明看著劉知遠。
“西域主,請。”
劉知安心里五味雜陳,像是失了魂一樣緩緩舉起酒杯。
“好。”
趙懷瑾見狀,眼底的冷意更甚。
他不經意轉過頭,卻發現丹姝面前的筷子未動一下,微微蹙起了眉頭。
“你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合心意我叫人重新給你做一份。”
丹姝微微搖了搖頭。
“我只是有些不太舒服。”
趙懷瑾大掌一伸,拉過丹姝的右手,觸感異常冰涼,看來確實如她所說,情況不太妙。
他微微嘆了口氣,睨向丹姝身側的雅秋,沉聲吩咐道
“既然如此,雅秋,送夫人回去休息。”
望著丹姝離開宴席的背影良久,趙懷瑾若有所思。
不想這一幕,被沐清捕捉到了。
夜已漸深,宴飲卻繼續熱鬧的舉行著。
可眾人卻沒有發現,沐清早就踏出了大廳外。
北域府,低暗處。
這里是一處荒園,平時少有人來往,光線很昏暗。
但是此刻這里卻站了兩個人,一個便是北域主趙懷瑾,另外一個就是心思深沉的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