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四通八達,所以,不論從哪個方向,都是可以進入的。出來,沿著下面一路小跑,前面有草坪,穿過草坪,順著北京樓前面的廣場跑,由于前幾天的暴雨,離教學樓最近的一段階梯被沖垮,目前正在維修,只好繞大圈子,再往前,就是一片樹林,我躡手躡腳這符合我謹慎小心的性格,我真是希望此時,全世界就我一個人才好。
我有些累,喘著大氣,我意識到我的背已經汗濕透,放慢速度,樹林旁邊的這條小路上,晚風很大是一個風口。終于松一口氣,放慢腳步,卻聽到不一樣的聲音,照常規來講,這兒現在應該是寧靜的,只有風聲。
一聲、兩聲、三聲分明是有人在哭,啜泣的那種,就在草叢后面,我十分好奇,可是也在意料之中,校園八卦總是跟這片小樹林有關系,某某班花跟誰誰誰,或者某校草和某某長得不怎么樣的女孩實實虛虛,真真假假,構成了校園的娛樂八卦新聞,平時也就是順耳聽一聽而已不像某些吃瓜群眾硬要去探究真相。
可今兒,還真就被我撞見,為了滿足一下好奇心,我往前走,一個上坡路,就可以大略的看下面情況,的確是兩個人,有一個人蹲著,該是哭的那個,站著的那個,高高瘦瘦,那樣站著,就顯得十分冷漠。
“難道我就這么活該倒霉我什么都是愿意的。”我心頭一怔,關鍵是,這聲音是熟悉的,聽完我探出頭伸長脖子,往前湊。
天上的月亮從云里面露出來,晶瑩的月光映射下來,月華灑在那兩個人的身上,在雜草叢生之間,我想起了莎士比亞的仲夏夜之夢,那種氛圍,是忘不掉的,更像宮崎駿的制作的動漫,和諧安靜,所以像我這樣的奔波的人在那兒還沉了浸片刻。
細聽兩個人說話,卻悉數打破了我所營造的浪漫主義。“你是個不錯的人,可是我們不合適,很可惜,但是也在意料之中。”
“那為什么”女孩子早就情緒失控,即便在努力克制,這一聲為什么,像是呼喊,像是一頭母狼在嚎叫。
“是我不好,那天我不該來牽你的手那樣就不會被發現,你也不會挨打”男孩子一直在道歉,世上一切的罪惡都在他那兒似的。
“你說什么呢明明是我來牽你的手的我喜歡你,難道你非得這樣才好”女孩該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不不不,不是,與你無關,是我的錯誤,以前到現在是傷害你的,你沒有對不起”這話像是暗示,暗示別人來給你道歉。
“啊對對對,我對不起你。”我開始佩服那個女孩的領悟能力。
此時的我,處在希臘式的半圓形的劇院一般,坐在最高的位置看下面的表演,更主要的是,我還特別的入戲,只因這場戲劇里面的女主角,那是余沉沉呀。
男主是張玉林,高高的個子我是不會認錯的,“明明就是一個擁抱能夠解決的問題”卻非得要付諸于語言的爭辯,“原來表面的完美無瑕,在月光的映射下,如此不堪,千瘡百孔。”
我都跟著他著急,身為局外人,只能看著聽著他們爭論。
手里的鴨爪爪塞進嘴里,苦苦的味覺終于獲得甘甜,我才意識到,我燉了大半天,教學樓的燈光閃耀著,“媽的,我得回去了,在這兒同情別人,倏忽忘了自己才是那個可憐人。”我一路小跑,在進入教學樓之前,將手里的鴨爪爪完全塞進嘴里。
從走廊一直往前走,隱約的看見五樓教室門前的老班,“完了完了”我得嘴里不經意的吐露出“完了”這兩個字,現在去,就是自投羅網,跑去別的地方
我意識到這頓揍是免不了了,只是個時間問題。晚痛不如早痛咳,那話說早痛還不如不痛呢,我想著先去寢室,將我懷里的寶貝放好,再回教室,運氣好的話,那時候,興許就碰不著老班了,即便是碰著了,就謊稱上廁所好了。
我剛出教學樓,就碰見了余沉沉,不過很遠,路燈照著她,由遠及近,就她一個人,也是跑著過來的,步履蹣跚,影子的蹤跡歪歪斜斜的。
離的近了,終于看清,她臉上還掛著眼淚,見到我十分意外,“你怎么了”我又是這樣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