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端了咖啡,杯子輕輕的放到茶幾上,才轉過身去,面對著的,除了眼前寬大的玻璃茶幾之外,顯得大氣的便是那面電視墻,我確定那就是電視墻,雖然一眼看過去,電視不見,后來才知道電視機是超薄,并且是自動升降,隱藏在下面的紅木大箱子里面。
“喝點兒吧,看你一路上有些瞌睡。”咖啡是現磨的,而她并沒有刻意來強調。
鐵勺在杯子里面緩緩攪了幾周便停下,很輕,哪怕是端起杯子送到嘴邊的動作,那種氣質和動作也是獨特的優雅。
我看著她很難為情的笑笑,“不必拘束。”她給了個肯定的眼神,令人放松,不過她的話里面意猶未盡,想說什么,再一次的被咖啡杯子擋住語意。
“呵呵,是不是想說不必拘束,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就行。”這句玩笑話是很冷的笑話,“那我可不敢。”
她聽懂了,莞爾一笑。
回過頭來,“那幾幅畫像你可以稍微介紹一下么”她放下杯子。
“這是我們家的傳統,不過煩惱的地方在于每每有朋友造訪,都得詢問一下其中的來由,當然,最終解釋權都會歸到我這里。”
“一開門就可以看到,給了人第一印象,相比于供著財神來說,這幾個任務肖像畫,更能引起人的好奇心。”
“你說的很對。”她看著那幾張畫像,儼然就有敬畏之心和崇敬之意,“那最上面的一副,也就是那副老者畫像,是這個家里的老祖宗,李章江,字紀宇,據傳是康熙年間的盛京將軍,統領北方一域,文治武功,深得康熙帝的器重,歷經大小戰數百,鼎盛時期,清庭傳出北有紀宇,南有施瑯,江山可固的贊譽。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我大概明白了,那蒼顏老者是她家的老祖宗。”
可還是很有疑問,畫中的人并沒有顯出一個將軍身上自有的殺伐氣,至少作為一個陌生人很難看出來。正如之前所言,竟然有幾分書生儒雅氣質,全然看不到這是一個歷經兵戈,沖鋒陷陣的將軍。
李萌近乎是看出了這種疑惑,“看起來是不是不像,面貌與身份匹配不上”
我點點頭,看著那畫中人。“除了戰績非凡之外,到六十歲時,任翰林院編修,主負責史籍編撰,到七十歲余,方才告老還鄉
“一員儒將”
夜半冰河嘯,明月耀江津。
將軍披鐵衣,戰馬嘶吼音。
亂陣圈入時,長戟論乾坤。
荒野長號號,紅甲顫滴滴。
李萌念了一首詩,看字面意思,得以看出這來源于一場夜襲戰。就出自于畫中人之手,其詩意較淺薄好懂,“這是我從小會背的第一首詩,呵呵呵,別家的孩子會被的都是駱賓王的鵝,在家里珍藏的書籍中的一首小詩。”
李章江,是文武雙全之人,在大家族里面,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觀其象,心中有乾坤,卻是一副書生樣,從一位將軍身上你看不出殺氣和粗俗,可想而知,此人有非凡的修煉,飽含古時作為一個男性的風范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提刀守江山。實屬少見。后人把他作為標桿,也就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