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他看著鐘靈,肯定的說道。
“算了,只要不被開除,我們就還有的玩。”他扔掉烤肉上的木簽子,走上前去,去看他的羊群。
手指著不遠處的羊群,一個一個的數,嘴里面念著的,應該是他自己給羊起的名字,他拂了拂凌亂的頭發,嘴里咬著一根手指,感覺到不對,轉身回來,抄起了趕羊鞭。
羊丟了。
我們三個人便停止了野炊,跟著小廖滿山遍野的找羊,一共是丟了兩只羊,一只叫萱萱,一只叫卡布。跑到附近的人家去問,這片羊場很廣闊,在邊緣處才是樹林,一眼望過去,四周都沒有。我們分頭找。
期間還嗔怪小廖,是他太過于自信,不關注羊群導致的。
經過一戶人家的指引,我們便沿著路找,在一處洼地,大約已經離開了羊群有三里地,洼地處有一汪泉水,泉水的岸邊,依稀見到兩只羊并排走,等我們看到的時候,它們正在飲水。
跑著下山,羊一見到人就往前飛奔,沿著那羊場小路,盡了全部的力氣,我們一路跟過去,小廖饒了一大圈,方才在它們奔跑的前面攔截住。
牽著養回歸羊群,小廖說這兩只羊,他早就覺得是有問題的,卡布是只公羊,萱萱是只母羊。“它們在圈里就眉來眼去,今天果然出逃了。”鐘靈聽了很好奇,說這一對羊也算是苦命鴛鴦。
“竟敢私奔,不要命了”
小廖的左手、右手分別牽著一只羊,但那卡布和萱萱老是往中間湊著,貌似還是要并排走,而且,作為公羊的卡布,很是氣憤,不斷的以羊角觸地。
“看見沒有,萬物皆有感情你要是再觸地,今天回去就把你烤了。”小廖用力拽著繩子,將卡布往上提。
如果羊能聽懂人話的話,一定會很傷心,恐怕是要死命脫離繩子的束縛的吧。
回去后,小廖吐槽道,“看看昂看看,那羊可真像你”我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等到明白過來,才反罵他。
我們收拾殘局,我方才離開。
回到家之后,父親一如既往的大醉,不過,跟之前不一樣的是,他沒有醉倒,而是在門口的椅子上,臉朝天,半躺在椅子上,酒精的作用,已經讓他飄飄然,見我回來,剛走到跟前,他的大手猛然的伸出來,擋住我的去路。我很不屑。
“你回頭去跟你班主任認個錯吧,咱們服了人家,人家就能網開一面,你還能繼續去奔你的前途。”他咽了一口水,“你在聽我說話嗎”仰著頭,好像是無力回過頭來看我,閉著眼睛,酒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很刺鼻。
那把脆弱的木椅子,支撐著他的身體,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崩塌掉一樣。
“你看看,咱家這些個田地,還有竹林,還有山林,是生不出前程的,只會將人耗在這里,困在這里,你不要這樣。”模糊的意識,艱難的說話,時斷時續。
我扶起他來,告訴他回屋睡覺,父親卻格外的倔強,“你是不是認為我喝多了兒子我沒有喝多嗯我沒多,就是心里燒得慌。”
他閉著眼睛,我站在他的面前,等到他不說話,我方才走開,聽母親說,老爹給班主任通了電話,人家嚴正的說明要開除,并且說是學校領導的決定,一下,我原來就抬不起來的頭,一下就掉進了土里一般,直覺得憑空的五雷轟頂,不可挽救。
“這個電話不該打不該打呀。”我以為是父親主動打的,母親可憐的搖搖頭,她的眼里就要涌出淚水一般。登時,一股恨意涌上來,“王長風,你行你你太殘忍。”繼而又將這種恨意傳遞到自己身上,那種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等等一些列的詞語在腦海中晃蕩,即便不止一次的去想最壞的結果,最壞的處理結果莫過于此吧,可是有一點,始終想不通的便是從頭到尾的想,我依然認為我是沒有太多錯誤的,至少,談不上罪惡。
至此,就又把之前的故事再細細的回想一遍,為什么我覺得有驚無險,云淡風輕的事情,在他人看來,卻是莫大的罪惡一樣。